猛丁見到德妃，顧欣妍一怔，前提反射，立時退在一邊，德妃從她麵前走過，欣妍才省過來，焦心出聲：“娘娘”，雙眼定定地看著德妃。

欣妍忙從桌上拿過金剛經，前幾日剛抄完。細心地逐頁清算好，用個匣子裝了，喚上安琴去往華禧宮。

昂首清算起失落感，笑著跟在瑩姑前麵。陳太後端坐亭子裡，正看著池子裡的魚兒玩耍。欣妍上前見過，奉上抄好的佛經。陳太後翻開蓋子，掃了一遍，禁不住心下讚歎：一手標緻的簪花小楷，硬是寫出了三分豪氣。

欣妍打量著太後的神情，知是對勁了，也微微暴露笑容。太後之前送了恁多貴重的東西，俗話說：“無功不受祿”，顧欣妍總感覺不做點甚麼，內心總感覺惴惴不安。

陳太後咪咪笑，瑩姑蓋上盒蓋，悄悄推到顧欣妍麵前，顧欣妍再推讓不得，隻得惴惴地收了。

麵色慘白的德妃，因用了口脂，顯得神采更加地白。她莞爾一笑，細聲：“勞太後顧慮，嬪妾隻是春來氣候乍暖還寒，一時不適應，倒讓太後擔憂了。”

平兒寂靜了半晌，一拉蘭花兒，走了。

夙起，小宮女望兒來報，說陳太後宮中傳話，問欣妍前次的佛經可得？32

這金剛經也是前次偶然入耳陳太後抱怨那字太小，蚊蠅似的，眼晴看著吃力。逐自告奮勇說能夠抄了送過來，這一接過來，足足抄了小半年時候才得。

她倒底不甘心，又轉頭望望走遠的德妃，瑾姑剛回過甚來，對了個正著，恨恨地瞪了她一眼。顧欣妍點頭苦笑。

平兒眼睛一亮，抓住她的胳膊：“當真？可彆又……”

德妃一行回身走過迴廊，劈麵遇見顧欣妍倉促而來。

顧欣妍隻得作罷。

華禧宮內，陳太後正站在小亭子裡，看著小宮女往魚池裡頭投魚食。一把魚餌扔下去，還冇沉到一半，就被簇擁的魚兒一搶而光。再投一把，還是如此。小宮女正待投第三把，陳太後抬手製止了：“行了，喂個七分飽就行，記取，要不，下回該使喚不動了。”

顧欣妍受寵若驚，堪堪挨著凳邊坐了。隔著圍欄，池子裡有魚兒正遊得歡。她望向池中，盯著瞧了一會，發明竟不是平常的紅色錦鯉，而是一種黑灰色的魚，並不好看。心下迷惑，不由地又望瞭望。偌大的池子裡，隻要五六條巨大的魚在遊動。間或一甩尾巴，撩起一大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