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秋髮了一通感慨：“你說我們整日忙繁忙碌究竟為了甚麼？今早，阿誰告發之人板腦被劉副軍長槍斃了，李某這內心震驚確切不小，劉副軍長把握李某發賣大煙和兵器的全數證據，李某反而冇事，卻拿告發之人頂罪，閻王那邊又為李某栓了一個仇家”。

楊九娃翻開門簾出去，麵朝李明秋見禮：“楊某曉得本身犯下了彌天大罪，特地來向李兄報歉”。

話固然說得不好聽，李明秋細細一想也是這個事理，不過李明秋內心還是不平：“李某這二十年來儘給你們二人揩屁股擦屎，一碰到啥難場事就把李某拉來墊背”。

郭麻子也不坦白：“這件事我聽疙瘩說過，不過李兄放心，你家裡最保險，現在這類時候風聲正緊，那些煙土冇法轉移，誰不曉得李明秋八麵小巧，鳳棲城裡冇有人敢惹李掌櫃”。

仙姑庵何仙姑已經坐化，被何仙姑收為弟子的老尼（豆瓜娘）成為新主持，前來進香的信徒較著減少，但是大殿內卻整齊有序，纖塵不染，香案上明燭高照，幾盤新蒸的花貢（花饃）供奉在菩薩麵前。李明秋叩拜結束，將一枚銀元壓在香爐前，站起家籌算拜彆，老尼俄然開口說：“施主留步”。

郭麻子慨然：“這個天下真******陋劣！誰都在衡量利弊，玩弄權謀。想想，稽查隊在鳳棲一無所獲，不拉一個替死鬼出來槍斃，給胡宗南如何交代”？

李明秋回過甚，稍感驚奇，這個老尼麵善，慈目善麵，吃力思考，卻想不起在那裡見過。隻見老尼從神座下取出一道符，交與李明秋，然後雙手合十：“施主慢走”。

李明秋咳嗽一聲，郭麻子猛一昂首，瞥見是李明秋，臉上的難堪一掃即過，隨即奮力把雀兒扯開，那雀兒站起來之前還抱著郭麻子親了一口。

郭麻子拉李明秋重新坐下：“我說你這小我如何那樣心急？坐下來好好想想，楊九娃那一點對不住你？這陣子不說尿床光說曬氈，天大的洞穴有地大的補丁，彆出了事相互抱怨，傷了弟兄們之間的和藹”。

李明秋一聲感喟：“這個楊兄做事一點也不考慮結果，把盜窟上大量的煙土匿藏在我的家裡，李某整天就像坐在火藥桶上，活得顫顫栗栗”。

癩頭和尚也不搭話，從衣服兜裡取出一道符交與楊某，楊某展開一看，竟然跟仙姑庵那道符一模一樣，癩頭和尚這才說，這道符是假的，不成信覺得真，普通徒弟傳符畫的是八卦，讓凡人看不懂。

看來這恰是劉副軍長的高超之處，真正的煙土估客清閒法外，卻拿告發者開了殺戒，這真是一招高棋，讓李明秋和楊九娃幾輩子也還不清劉副軍長的情麵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