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村_第51章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

豆瓜爹把菸袋遞給全發,全發接過來,裝了一鍋旱菸,用火鐮(一種燃燒的東西,用來引火。)打著,抽完一鍋子煙,豆瓜爹才說:“這事我要先跟老掌櫃(郭善人)籌議”。

孩子醒了,拉出了哭聲,牡丹紅不依不饒,哭訴道:“郭善人你展開狗眼看看,你的兒子在老孃頭上拉屎拉尿,這件事你要不管,老孃就死在你麵前”!

郭家的大門最後還是開了,郭善人出來跟村裡人抱拳作揖,他言道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他們郭家的家窩事他不肯跟任何人說,也冇法說清……

瓦溝鎮遇集時,郭全發便從嶽父那邊拿一些錢,趕上騾子去收買藥材,一頭騾子已經被爺爺騎走,隻剩下一頭騾子父子倆誰使喚都行,喂騾子的差事郭全發一人承包,歸正男人家已經成熟,有的是力量,多使一點也冇有乾係。但是那一天郭善人竟然把騾子牽到牲口市場上賣了,事前也冇有跟郭全發籌議。郭全發曉得後冇有張揚,又為本身買了一頭毛驢,遇集時趕上毛驢把藥材收好,馱到鳳棲鎮東城門外的騾馬大店裡賣給往長安販運山貨的腳伕,趁便探聽爺爺的下落。

有趕腳的腳伕奉告郭全發,他們瞥見爺爺在內蒙的一個集鎮上做藥材買賣,郭全發便生出了要到內蒙去找爺爺的誌願,回家後跟老婆年翠英籌議,老婆拍著本身的大肚皮說:“你要走連我也帶上”。第一個兒子未滿週歲,第二個孩子又要出世,郭全發曉得本身離不開,便撤銷了去內蒙的動機。

郭全發便朝緊閉著的大門跪下,一向不起來。他在想,我不但給爹拜年,院子裡另有爺爺的書房……這不是一個禮節,而是一種任務,郭全發是郭家的後代,秉承著持續香火的職責。村裡人都起來了,在郭家大院核心了一圈,看郭家大門緊閉,郭全發跪在大門外。大師一起朝那大門吐唾沫,說那郭善人給他娶了個“粹媽”(指小的意義),連親生兒子都不認了。

轉刹時到了秋收,年翠英的肚子又開端鼓起。郭善人冇有了彆的支出,隻能靠收地租度日,他已經提早給兒子全發打了號召,這一年的地租不讓郭全發沾邊。實在郭全發壓根就冇有想過要收地租,他已經長大,肩膀日漸刻薄,掂起老蠻钁上山挖地,種了十幾畝糜穀,伏天幾場暴雨,山溝裡的莊稼瘋長,又是一個歉收的年景。

郭善人冇有體例,隻得把家裡積累的陳糧舀出來裝進褡褳裡,馱到騾子上運到瓦溝鎮去糶,賣得一點碎銀補助家用。那牡丹紅自從生了兒子今後再冇有跟郭善人混鬨,特彆是聽到師妹山芍藥的不幸遭受今後,感受中風塵女子隻是男人餐桌上的一道菜,男人寵你時人模狗樣,一旦得寵的確不如一條狗。本身好賴有郭善人如許一個背景,又有了兒子,能落到這類境地已經不錯,再不能好高騖遠,即便嫁入朱門又能如何?不過是當人家的小老婆,與其低三下四地活人,倒不如活得寒酸點,卻能掌控本身的運氣。想到此牡丹紅內心平順了,斷念塌地做起了郭善人的女人。

那牡丹紅隔窗子罵道:“你娘纔來路不正”!東、西廈屋兩個孩子一起拉出了哭聲,郭家的院子裡亂成了一鍋粥。

誰曉得年翠英挺身而出,詰責公爹:“憑甚麼說爺爺跟全發把銀元從家裡轉走?這家裡的一點浮財全讓公爹折騰完了!鳳棲街上探聽一下,誰不曉得郭善人的大名?吃喝嫖賭樣樣占全,這陣子給我們引回家一個來路不正的後孃,另有甚麼臉在我們麵前張狂”?!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