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放心，她那裡敢有牢騷，衝撞小官人，娘子不懲罰她就是好的了。”菊姨娘忙見禮辭職，倉促去清算棠姨孃的衣物。

翠綺這丫頭倒是不對付，果然把周姨娘、綾姨娘都嚷嚷來了。

是以柳媽媽也不避諱，邊走邊就忍不住吃了起來。反正這院裡丫環婆子瞥見了也不會怎的，一塊銀杏酥入口，鼓著嘴還冇吃完，便又捏起一塊蜂蜜赤豆糕等在嘴邊，成果劈麵便趕上絹姨娘了。柳媽媽忙放動手中的蜂蜜赤豆糕，吞下口中的銀杏酥，也不內疚地笑道：“絹姨娘返來啦？青娘子在屋裡呢。”

這也不可，那也不可，周姨娘煩躁地揮揮手道：“不拘那裡，隨便給她尋個住處吧，若不想去庵堂，山下的市鎮也好，或者我們自家的莊子也罷，尊卑有序，貴賤有彆，總不能由著她衝撞你腹中的孩子。”

薑采青估摸著這兩撥人都得等上個三五日才返來呢，誰曉得隔日下午，兩撥人就都返來了。

絹姨娘看來對這事有些訝異，卻也冇多說甚麼，她本就是個悶性子，默靜坐了坐，便先辭職下去清算了。

“這……青娘和我，都不是屬虎的呀。”周姨娘非常不解，現在這張家，也隻要她和薑采青身份高一些了，“既是高貴者，家中下人自不消管，除了我和青娘，秋棠她還能衝撞誰？”

“稟娘子，那高僧說，棠姨娘生肖屬小龍，八字又剛硬，家中想必是有屬虎的本命之人，龍虎相爭，棠姨娘八字衝撞這位高貴者了。”

中間周姨娘問道：“好歹歸去一趟，既然是你娘病了，怎的不在家多奉侍幾日？”

“娘子，廚房裡剛做的翠玉豆糕，還熱乎著呢，另有您喜好的糖絲梅子餅，娘子從速歇一歇，趁熱嚐嚐。”柳媽媽端著點心出去，瞥見周姨娘也在，忙笑道：“周姨娘也在啊，新做的點心，您也嚐嚐。”

“這……”薑采青神采有些難堪，“若送去庵堂，外頭人不明就裡，還覺得她犯了甚麼錯處呢，說出去對家裡也不好聽。再說庵堂裡長年吃齋，她身子本就弱，也不穩妥。既是為了我腹中孩子，我總不忍心再叫她刻苦享福的。”

“返來也好，現在家裡人本來就少。”周姨娘笑笑說道，“絳絹能夠還不曉得呢，高僧說秋棠生肖八字跟小官人相沖，我跟青娘剛纔商討半天，隻得給她找住處臨時搬到在外頭了，問菊這幾日要去幫她安設，你若再不返來，家中一下子就少了一半人，怪冷僻的。”

也不能說都返來了，棠姨娘留在山上冇能返來。

“想來絳絹的娘冇甚麼大病。”周姨娘笑笑對薑采青說道，“那何家不是個討喜的，食髓知味，小病小災也有臉找女兒來講，青娘今後也不必慣著他們。”

“秋棠是怎的了？”周姨娘非常體貼腸問道。她這兩日特地留在家裡，卻發明薑采青每日好吃好睡，閒著了看謄寫字，還跟花羅玩五子棋，竟然冇弄出甚麼詭計來，便覺著她留在家中公然是對的――若她們都分開了，誰知這薑采青會不會做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