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華不由有些心慌。
再說他現在留在府裡又能做甚麼?反正也是難堪,這醜事一出,旁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非常了,倒不如靜等灰塵落定吧。裴六舉步要往外走,卻又俄然愣住腳,對薑采青說道:“朱驍我留下了,若當真再出甚麼亂子,你就將王兆也叫來,一併歸你使喚。”
實在薑采青住的客院至心不遠,不過――薑采青略一思考,便點了點頭,叫花羅道:“花羅,你和福蓮一道去,給我拿幾件換洗衣裳來,我今晚就在這伴隨夫人吧。”
“三爺言重了。”薑采青道,“我也算是夫人的長輩,照看夫人隻是應當的。”
他說著大步出了屋門,薑采青緊跟著出去,卻見裴六疾走幾步,身形一晃,抓著牆邊的花木借力一縱身,躍過花牆便消逝不見了,隻留下一彎清冷的新月掛在夜空。
窗外裴三無聲一歎,說道:“你若見著他,隻幫我提示他一句,我的酒量他該清楚,那裡是多飲幾杯就能爛醉胡塗了的?”
她說完,外邊沉默半晌,便聞聲悄悄的腳步聲,裴三已經分開了。
“六爺那技藝……”裴平苦笑道,“小的若暗中跟著,那裡能瞞得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