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采青點點頭,心說倒也是,沂州裴家,曹州單家,江南蕭家,這些世家大族手中掌控著大量的人脈財權勢量,如果輕易對於的,定王、福王也就不會前後跑來拉攏了。
薑采青淺笑看著,不由有些好笑,紅色織錦暗紋長袍的男人,高華矜貴的世家貴公子模樣,抱著個奶娃兒擦口水,這畫麵竟然有一種奇特的調和。
薑采青一轉頭,卻見菊姨娘一雙美目亮晶晶地望著她,笑吟吟的神采有些嘲弄,薑采青哪能看不出那神采裡彆成心圖,便冇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對裴六如許較著的調侃扣問,薑采青卻也不當回事,怪力亂神匪夷所思,穿越如許的怪事這位六爺怕也不肯信,就像裴三曾質疑她跟誰學的算賬,質疑一下,也冇法再去窮究的。再說——
這六爺就算肯信,又能如何?把她當作巫女燒死?彆開打趣了,彼其間這點信賴她另有的。
您說這家裡統共三個女人,她本身管著田莊、鋪子還要辛苦帶娃,做甚麼讓那兩位閒著?有活兒大師一起乾嗎。
“在我看來,聖被騙真是年老胡塗了,定王成了太子,福王卻握住了西北兵權,如許相互管束,也一定能如願保他暮年安穩,卻隻怕埋下禍端,形成戰亂,弄得動亂不安。本朝百年承平,眼看就這麼毀了。”
“今兒中午素綾是不是親部下廚了?我想吃她親手做的那道鹹十錦了。”
“鹹十錦遲早佐粥纔好,娘子想吃,晚餐叫她做就是了。因為六爺在,午餐做了老多菜,有素綾親手做的素炒金針木耳、山菌燉野雞,廚房又燉了醬豬肉,都是娘子喜好的。”菊姨娘笑道。
對懷裡這娃兒,薑采青還是很有成績感的,記得裴六剛把他抱來時,小脖子都軟軟的冇力量動,現在再看看懷裡絳紅棉襖棉褲的娃娃,小麵龐白嫩嫩粉嘟嘟,兩支黑亮的眼睛骨碌碌機警敬愛,真是讓人如何奇怪都不為過。
裴六冇答話,卻給了薑采青一個扣問的眼神,薑采青隻笑道:“六爺本身做主,這可不消問我。”
“裴家是至近的親戚,你這麼說,也能算一家人。”薑采青淡然道。
現在家裡更加人少,薑采青便讓翠綺跟綾姨娘幫著,管著家裡吃吃喝喝、飲食日用之類的事情,菊姨娘則被她趕鴨子上架似的,領著花羅辦理這宅子裡裡外外,家奴婢役、采買出入,全交給菊姨娘身上,雖說也出過些不對,現在卻更加熟諳純熟了。
“都城可有甚麼動靜麼?”薑采青問了一句。
“娃娃當然是一每天長大,他剛生下來軟嘟嘟那麼小一點兒,現在不就能坐著了?”
“多講究些總冇有壞處。”薑采青略帶諷刺說道。她起家走出偏廳,菊姨娘忙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走回後院。
“我倒是獵奇你這陣子讀的甚麼書,《周易麼》?”裴六輕笑,卻彆有深意地望著薑采青,持續調侃道:“我記得你本來說的,你勉強認得幾個字,現在倒敢劈麵跟我論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