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誠懇的啊。”裴六安然地答了一句,看著她微微噘起嘴,煩惱地瞪了他一眼,如許小女兒家的神情當真少見,裴六不由心中一暖,隔著桌子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記得沂州那日晚間,我們商定好了的,要相互廝守一輩子。這事遲早要給他們曉得,坦開闊蕩,有甚麼好埋冇的?青兒這名字,在我內心已經叫了很多回,現在不知不覺也就脫口而出了。”
“那妾身可就說了?”薛婉華對勁一笑,說道,“妾身是想啊,現在外頭既然把裴六傳得技藝了得、勇猛非常,如果他跑來刺殺禦駕,也冇甚麼奇特的。如果他到手了,太子您當然從速即位,替父皇報仇,就算他不到手,也不過讓朝野震驚,讓皇上大怒,下旨出兵滅了他裴家,也算給太子出了沂州的氣。再說了,皇上這一起走上龍椅,樹敵那麼多,就算有人行刺、下毒甚麼的,那也不奇特呀,任誰也賴不到太子您身上去。”
薛婉華自認絕對是有才華、有才氣的,仙顏與才情並重,可惜在裴家時,那裴三是個教條冷酷的白癡,裴六卻又是個隻會舞刀弄槍、不解風情的毛頭小子,竟讓她這才貌雙全的妙人兒冇了用武之地。
就說這小書房吧,便是太子那些出身貴重的良媛、良娣也不能隨便出入,可她薛婉華卻常常在這裡伴隨太子。薛婉華抬眼看著垂垂消氣的太子,對勁地笑了笑,男人嘛!
薛婉華覷著太子言不由衷的神采,便也不驚駭,嬌聲抱怨道:“你看你看,妾身都說不敢說了,不是太子爺您說是私房話的麼?妾身跟太子兩情相悅,連幾句私房話還不能說了?”
薛婉華卻隻微微低頭,柔婉地勸道:“太子爺息怒,妾身在裴家八.九年,還是清楚的,那裴六當真就是個紈絝浪蕩子,一年到頭都不會在家幾日,書讀不好,整日縱馬架鷹的東遊西逛,也不被家屬正視的。這一回沂州的事,一來怕是裴家暗中另有短長的援手,二來恐怕也是那拱衛將軍輕敵粗心了。”
太子氣憤地踱了幾步, 尤不解氣, 抓起桌案上的茶盞用力摔個粉碎,一屋子寺人宮女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太子笑了笑,捏著薛婉華麗豔的麵龐說道:“屋裡說幾句私房話,你且說就是了。為何說沂州之亂不滿是好事?”
“你可真是個可心的妙人兒!”太子抱著薛婉華,兩隻手便開端高低挪動,口中笑道:“你這淫.娃,若不是當日你委身於我時還是處子,我當真要覺得你是哪來的娼家花娘了。”
“那裴六本年二十有三,非論讀書還是習武,身上連個文舉、武舉的功名都冇有,太子爺還真信他有甚麼本領?妾身在裴家時,倒是見過他習武練劍,可也冇傳聞他劍法多好贏了誰的。”薛婉華款步走疇昔,踮起腳尖,一雙玉手重柔地按摩著太子的肩膀,小巧有致的身子便跟著貼了上去,一邊說道:“當真說來,那裴三纔是個短長的,心機深沉,喜怒不可於色,人都說他有經國濟世的才調呢,太子爺倒真要防著他反叛。”
“你到底要說甚麼!”太子薄怒地盯著薛婉華,一隻手臂卻仍舊緊緊摟著她,貼在那柔嫩的身子上。薛婉華心中對勁一笑,她就曉得這位皇太子的心機。
那女子穿一身海棠紅根柢的浣花錦衫裙,外罩雪色輕容薄紗, 紅寶石的流珠步搖低低地垂在額際, 恰是那穿越女薛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