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了他進宮那日穿的衣服，白底紅梅，衣袖廣大，模糊暴露皓白的手臂，他手裡還拿著他本來慣帶的金色麵具。

烏黎沉默一瞬，才輕聲說：“一枝海棠。”

烏黎喉嚨微動，終究說出了話。

“為了等這一天，寡人已經等了太久太久。”

“對，海棠，我厥後想了好久，你為甚麼給我送海棠，現在我想到了，因為你來我這裡的路上路過了海棠花樹。不過是順手摺下的花，我那是竟當了真。”素和提起茶壺，神情自如為烏黎又倒了一杯，“隻是現在倒冇有海棠花開了，夏季裡百花枯。”

殷辛的腳步冇有停。

烏黎隻是定定地盯著殷辛，眼裡無悲無喜。被諦視的殷辛吃吃一笑，“你欠寡人的太多了，多到就算你死一百次一千次也不敷以被顧恤。”

抱著殷辛的素和微微一愣，莫名地看著烏黎。

烏黎抓住了素和的手，他彷彿想說話，卻一開口就吐出一大口血。

殷辛掃了眼案幾上的茶水，便收回了眼神，素和的手正輕柔地為他梳理頭髮，他伸脫手密切地摟住素和的脖子，他們密切得彷彿一體，他們兩個本就生得有些女氣，雪膚紅唇，抱在一起，就是一對美人如藤蔓一樣抱在了一起，在燭火下橫生含混與情素。

烏黎還抓著素和的手，素和便單手摟著殷辛，和順地用手撫摩對方和婉的長髮，“如何穿這麼少，頭髮也冇束？”

他說完這話，回身往外走，素和慢半拍才反應過來，他想站起來，卻不能，用手撐著案幾儘力了幾次都冇勝利，看著殷辛要走遠的身影，他聲音沙啞地喊了聲：“阿辛。”如同杜鵑啼血，聲音悲切。

殷辛笑著把說話間刺入素和體內的匕首拔了出來，拿到麵前賞識了一番，匕首上滿是血，把他的手也弄臟了，可他不介懷，眼裡透著絲絲寒光，“這把匕首還是烏黎的呢，你死在他的匕首下，倒也不錯。”他把匕首丟在了烏黎的腳旁，本身從素和的懷裡站了起來。

烏黎放下茶杯，茶杯落在案幾上悄悄收回一聲清脆的聲音。

他站著，居高臨下看著彆的兩人。

素和將烏黎引了出去，兩人圍案而坐，素和將一杯茶放在了烏黎的手邊，神采輕鬆，“要不要嚐嚐？看看我的茶藝有冇有更精進？”

“你隻要愛你的殷敏便能夠了，何必又來招惹我？”素和偏頭笑看他，看著烏黎唇角的血越來越多，到前麵掉落在衣衿上，“招惹我也罷了，還要把阿辛搶走。”他伸脫手行動輕柔去擦掉烏黎唇邊的血，擦得他手裡都沾滿了血。

窗戶是開著的，故而很輕易就看到遠處澎湃的火勢，火焰已經遮住了屋子。

烏黎冇說話。

素和細心地看了烏黎一眼，俄然說：“你瘦了。”

殷辛冷眼看他，“為甚麼不成能？不過你也太笨了，笨得連實話和謊話都分不清。”

“你來了，烏黎。”

烏黎垂眼看了下那杯茶，從袖子伸出了手端起那杯茶。烏黎手生得標緻，骨節清楚，端著土褐色的茶杯，襯得他的手跟一塊白玉普通。隻是標緻雖標緻，但因為太瘦，彷彿都讓人錯覺得順手一碰就會折斷。

烏黎又蹙了下眉，抬手捂住了唇。

*

烏黎睫毛悄悄眨了下，對此談吐並冇有答話。

素和又笑，他一隻手撐住了本身的臉，彆的的手摸著本技藝邊的茶杯，“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另有你第一次來找我，給我帶了甚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