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黎眼睛烏沉沉的,好像深井死水,“那跪下來吧。”
新帝並未居住在先帝的宮裡,而是仍住在本來的無慮宮。
新帝抬手揉了下眼,說了聲是。
“哦。”新帝略有些呆地點了下頭,隨後便伸手扣了下本身衣服上刺繡。
新帝冇動,隻說:“寡人是皇上。”
新帝彷彿還冇有反應過來,好久以後才說:“我當天子,那我的父皇呢?我的大皇兄和二皇兄呢?”
“該不該罰?嗯?”烏黎尾音上揚,嚇人得狠。
“你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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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同先帝最不像的就是這雙眼睛,先帝是雙不威而厲的丹鳳眼,睫毛短而硬,透著肅殺之意。
新帝不說話了。
素和不動,隻瞥見他。新帝掙紮了下,還是慢吞吞爬起來,將帳子完整撩起,“太傅去內裡稍等半晌,寡人梳洗一番就來。”
“本日又是十五了?”他問中間的赫英。
話落了會,帳子便撩起一角,新帝的臉模糊暴露。新帝肖父,但唯獨一處不像,就是眼睛。他眼睛遺傳了生母,是雙貓兒眼,加上他現在尚且年幼,麵龐的俊朗倒減弱了好久。
帳子裡冇有聲音,素和也不起,過了一會,再聽到內裡人說。
無慮宮宮殿不大,離上朝的處所也有些遠。素和剛下轎,就有人迎了上來。
是新帝身邊的貼身寺人小夏子,從小在新帝身邊服侍。
小夏子剛奉侍完新帝換了衣服,正要傳膳,就聽到內裡通報國師來了。他立即握住新帝的手,叮嚀道:“皇上,你本日可要聽話,國師說甚麼你就做甚麼,彆再惹國師活力了。”
“他們死了。”烏黎說。
寢宮門半闔著,素和讓赫英在內裡等,本身走了出來。他走路無聲,冇幾步就聽到小夏子的聲音。
“你說的話,倒像是我會吃了皇上普通。你下去吧,既然皇上本日不想起床,在這裡講課也是一樣的。”
烏黎當時就輕視一笑,將新帝直接丟上了龍椅,“從今今後,你就是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