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揚波和劉祁歎爲觀止的看著他幾近是換了副神采出去說著乞食話,那乞食話的確是一套一套的。
“老天也是不長眼,大皇子傻了,二皇子死了,這都叫甚麼事!”
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灘被蝦戲,不過就是如此了。
要不是怕把那些冇見過的好東西賣賤了,他又何必去陳家,還被陳家給拿捏住把柄,不得不一起做著掉腦袋的活動。
“方家那邊可說了甚麼?”霸王山苦著臉,“這麼大一塊肉,他們不咬一口?不是說秦王還是他外孫嗎?”
莊揚波天然呆,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看人的時候能把民氣都看化了,眼淚也是說來就來,天然是“戰果”豐富,隻是劉祁一想到宰相之孫現在和他一起流浪到這類了局,不免有些難過。
劉祁又是氣,又是哀思。
“逛逛逛逛,彆給我惹費事!”
坐在大帳裡的陳武倒是涓滴穩定,放動手中的軍需賬簿,語氣不緊不慢:“我早推測有這一天,無妨,隻要對他們說,是京中的三皇子怕秦王殿下殺回京裡,想出來的奸計罷了,我們隻要一殺上都城,那娃娃就會嚇破膽量!”
趙狗蛋彷彿這類事見的多,一點非常的神情也冇有。
“真是,你們兩個一窮二白,我還能騙了你們去賣掉不成!”趙狗蛋翻了個白眼,“你們跟我走,準冇錯!”
“你們看我的!”
聽到一向照顧他的趙狗蛋這麼煩惱,莊揚波挺了挺小肚子,滿臉對勁地說:“狗蛋哥,你放心,我的姨丈在慶州府當差,我們先去找我小姨,必然餓不到你!不但餓不到你,我還會讓我小姨給你封一筆大大的銀子,感謝你送我們過來!”
劉祁第一次低三下四去求人,成果卻獲得如許的成果,恨不得找個牆壁亂錘一通纔好,但顧及到莊揚波還餓著肚子,不宜和人起爭論,隻能拽著他滿臉沉鬱的分開。
他看了看劉祁,又看了看莊揚波。
“……這,方不便利?”
“天子爺,來積德,半饑半飽度荒年。這邊賑,那邊截,眼下有幾個不摟錢。客歲淹,本年旱,樹根草皮全吃完。菩薩你不給,咱也不能怨,腹中空空怨無錢……”
“不知是誰教他的。”劉祁歎了口氣,“倒也有點意義。”
劉祁是從小在宮裡養大的,甚麼時候用飯都不會狼吞虎嚥,哪怕快餓死了都不可,他吃東西的儀態實在過分不群,引得乞丐少年都傻了眼,嘀嘀咕咕道:“不會真是哪家流浪的公子吧?不過流浪落到飯都冇的吃的份兒……”
這類粗糙的硬食,昔日裡禮部衙門做出來都是送給內裡的乞丐吃的,劉祁本來是沾都不沾一下,現在卻腹中雷鳴,恨不得三兩口吃下去,以免他變了主張。
少年見莊揚波較著餓的不可卻不伸手去接炊餅,臉上神采更是古怪:“你此人是如何養弟弟的?如何把弟弟養的跟狗似的!連餅都不敢吃?”
現在想想,他抓到那幾個帶著秦王衣冠和金牌的臭小子時,不貿冒然來陳家銷贓就好了。
劉祁氣急。
莊揚波拉了拉劉祁的袖子,小小聲地在他耳邊說著:“二哥,我們跟他走吧,他必定熟諳路,還會乞食吃。大不了我們到了慶州府找到我姨夫,送他一筆錢,好好感謝他……”
“你如何了,跟死了爹似的!”
他在嗟歎間,那少年已經在內裡轉了一圈,碰了個半滿的碗返來,還得了幾個美意人塞給他的炊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