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見劉淩不知第幾次走神,悄悄焦急。
劉淩不急不慢地打著太極:“並且諸位愛卿家中也有適齡的婚嫁之女,朕給愛卿們一些時候,這半年以內,諸位家中女郎有訂婚或有合適婚配的,可先行婚嫁,切莫因為朕要選妃之事,就棒打了鴛鴦。”
說到一大早奉上來的選妃奏摺劉淩的一肚子火,事情產生的過分偶合,大喜大悲之下,連他都忘了另有選妃這麼件事,恰好就在和瑤姬恩愛過的第二天被撞見了,並且薛棣還唸了個潔淨。
“還是諸位以為,以朕的操行聲望,人間女子竟會紛繁避之不及,趁機先行婚配,不肯入宮嗎?”
他昨日方纔開葷,恰是食髓知味的時候,瑤姬又是個熱忱曠達的性子,讓他如同身處極極樂之地,方纔還想著再接再厲,就來了這麼一出,這是活生生要掐斷他的活路。
再看張太妃絮乾脆叨的列舉著喝酒的壞處,心中不由得滾燙一片。
“我和您說過多少次,謹慎肝!”
“肝蛭?你身材裡如何會有肝吸蟲?”
劉淩有些恍忽地回過神,乾咳了一聲:“陸相有何事要奏?”
“彆人滾床單,要情。你滾床單,要命!”
劉淩內力不弱,一聽之下頓時發笑:“太妃好生生如何俄然說朕發癲?”
他一旦服軟,張太妃倒又心軟,大歎了一聲,不好再多說了。
“冇見心火上升,肝鬱情窒,如何會俄然發癲?”
一旁的姚霽則更是直接:“你又不住在水邊,肝吸蟲一貫寄生在水生之物中,怎會染上肝吸蟲?另有那苗女又是如何回事?”
有些護短的臣子則隨之擁戴,以為劉淩不管是身為天子還是身為兒郎,皆是出類拔萃之選,凡是家中有好女的,隻要翹首盼望入宮的,斷冇有聞之色變倉猝婚配的,如果真有在此期間婚配的,怕是另有隱情,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如許的女子,任由其婚配了也無不成。
說著說著,張太妃竟落起淚來。
“陛下?!”
臨仙城地處中原,並非南邊水係縱橫的處所,向來不是肝吸蟲發作之地,姚霽如何也想不到不如何出宮的劉淩為甚麼會傳染上這類蟲卵,心煩意亂之下,越想越是煩亂。
“不是發癲,莫非是中邪嗎?”張太妃性子坦白,脫口直出,而後“呸呸”著嗔道:“我昨日聽宮中很多宮人說,陛下抬著胳膊在宮裡繞了好幾圈,一邊繞還一邊喃喃自語,狀似中邪。陛下身為一國之主,一舉一動皆為天下榜樣,怎可做出如此驚人之舉?更彆說陛下昨夜喝酒宿醉……”
“陛下,不是臣有事要奏……”
“朕明白陸相說的是甚麼,但朕選妃,起首但願這些女子是心甘甘心入宮的。朕自幼在冷宮長大,深知人間女子大多身不由己,婚嫁之事更是維繫家屬榮辱,不得違逆。但有些家中早有合適人選,又或者兩情相悅門當戶對的,僅僅因為朕要選妃便拆散佳兒佳女,未免有些卑鄙。朕雖好美人,但亦知君子不奪人之所好的事理,這件事陸相不必多言……”
劉淩被張太妃訓的頭都抬不起來,身邊又有瑤姬幸災樂禍,一時有些害臊,竟低著頭硬生生受了統統的怒斥。
昭慶宮裡,張太妃一見劉淩來了,便倉猝忙上前為他按脈,又細心看了眼底、舌苔各處,迷惑著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