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奕知月白此番話全然乃是為他著想，隻是要他與女子熱誠相見，貳心中也確是難過此關。月白見他遲疑不定，便霸王硬上弓，不由分辯地上前來為容子奕寬衣。容子奕下認識地一躲，又自知失禮，唯有硬著頭皮展臂由著月白行動。

月白見狀，抿嘴輕笑道：“公子如此不慣的，但是因為外頭的公子少爺皆不消婢女？”

容子奕乾咳兩聲，道：“其實在我故鄉，公子少爺倒也多用婢女奉侍。隻是我也稱不上甚麼公子少爺。”

第23章 教誨換衣

山、海、月、霞四個，早已將統統籌辦安妥。未幾時容子奕便被推上了軟轎往西院去了。那女王爺確切待他不薄，在西院給他賜了個獨座的小院落，清平悄悄的，甚是高雅。院中用度雖不至豪華，可凡是能瞧著的件件都是受看的，能摸著的到處都是適合的，能用著的樣樣都是趁手的，叫人挑不出個差來。

月白因而道：“公子即將為我凰國親王妃子，身份尊榮，若如此還稱不上公子少爺，另有誰能稱的上？”說著，她將容子奕引至鏡前，道：“奴婢如何為公子寬衣、又如何為公子穿衣，公子可要看清楚了。身為王妃者，服侍王爺換衣皆是本分，公子還需學細心了，莫待奉侍殿下時出了錯。”

待終究穿戴結束，容子奕展一展袖，回身微微向月白拘一禮，道：“有勞月白姑姑了。”

容子奕攜起一絲笑容，袖起手望住月白不語。

月白聽了此話，心下馬上瞭然。他們四人雖說跟從容子奕不過數日，對他的脾氣卻也摸得幾分。容子奕是個暖和的主子，對甚麼都不大在乎，獨獨在男女之彆上格外在乎。本來做下人的倒也不必多事，公子有個小脾氣由他便是。可月白卻敬慕容子奕文纔出眾又麵和心善，心中不肯本身這位主子因這小脾氣開罪了王爺，便大膽勸道：“奴婢知公子由外間來，很多脾氣與此處人分歧；月白做奴婢的，本來也不該多言。然不日公子便要服侍王爺，屆時亦會有其他侍女在場，公子如果執意躲避，恐怕失了禮數事小、衝撞了王爺事大。是而公子雖是不慣的，恐怕也唯有請公子忍耐些。”將頭垂得更低些，她請道：“還請公子容奴婢為公子換衣。”

月白不愧是景離親賜的侍從，不管鋪紙研墨或是服侍換衣都非常生手。她的一雙纖手在容子奕身上純熟地遊走，衣衫一層一層地落下，卻並無在容子奕的身材上碰觸到任何一處。饒是如此，感遭到本身被脫得就快隻剩了裡衣的容子奕還是滿身生硬，下頜不自發地向後鎖緊。

月白隻當容子奕是附和，便持續邊穿邊比劃邊細細指導，道：“我見公子常日本身穿衣乃是左襟疊右襟，不過在此處男人的當右襟疊左襟，女子方是左襟疊右襟，公子可莫記岔了。再看這個結，該當如此一帶壓一帶再交叉繫上……”

“嗟，”容子奕隨便摩挲著身邊的椅背，在心中暗歎，“此回可真要做小白臉了。”

還冇等容子奕接著歎一歎人生，月白通傳而入，福一禮道：“公子，奴婢服侍您換衣出門。”

但見那月白果然當真教誨起來，先將王府內服飾規格一一道來：“我本日要為公子穿的是常服，為常日在院中穿戴，殿下下了朝回到府中便要改穿此服。除常服外，殿下平常穿的另有朝服、祭服和時服。朝服與祭服為上朝與祭奠時穿，時服為陛下每一季賜下的衣服，外出與見客時穿。”轉開去取來幾件常服放在容子奕身上比劃，月白邊對著鏡細心打量，邊接著道：“我們殿下好素色，向來不愛那些紅的綠的，公子麵見殿下時還需挑件素雅大氣的纔是。”她選定一件，回顧向容子奕一笑，道：“公子氣質淡雅，倒也是素色最襯些。公子感覺，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