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霽想的確切不錯。
試想本身也變作如此……容子奕不由打了一個寒噤,顫聲問道:“方纔那些墨客哭成如許,莫非是顧忌我要與他們爭寵?”
她們麵前跪著的女子,雖已是絕境,卻微帶笑意,望住她道:“如此甚好。離兒,皇叔不怪你,你……可怨皇叔?”
也便是說,文章做得好要給這女王爺生孩子,文章做得不好要被這女王爺抹脖子。
鐵證在前,容子奕雖不敢信,卻也不得不信。
容子奕看著他如此模樣,很有些痛心疾首。疇前的於浩然,甚麼美人冇見過?卻向來是個萬花叢中過、半點不沾身的蕩子,何曾有過這般神態?更何況,還是個,“妊婦”的神態。
貼身奉侍她十四年的王府大掌事雨霽遞上一杯茶,體貼問道:“主子但是又發那夢靨了?”
“凰國既不與外界來往,又是何人將我們帶來此處?為何將我們帶來此處?”容子奕問。
現在於浩然正將院裡的墨客們皆號召到南四房來與容子奕瞭解,一時候還算寬廣的屋子倒被擠得滿滿鐺鐺。於浩然一一先容道:“容兄,這是南陵第一才子蘇兄,這是梧州第一才子李兄,這是梅林第一才子朗兄……”這些人的名諱容子奕早有聽聞,皆是平輩中的佼佼者,倒未曾想會在此情此景相見。看來,這王爺是有收羅天下才子之心啊。諸位才子們一一與容子奕作了揖酬酢一番後,初初麵見天下第一才子的鎮靜神采逐步褪去,過了一時竟轉為輕泣。
於浩然拭完淚,搖點頭清清嗓,道:“非也非也。需知能得殿下垂憐者究竟為少數,傳聞此院三年間不過出了十個,其他才調不及者……”說及此處,於浩然以手比刀,在脖頸處橫拉一下,輕歎一口氣道:“這裡日日有人來,也日日有人去,徹夜又不知哪一個會嗚呼哀哉。”
“將我們帶來此處的,乃是凰國當朝一品尊親王,愉親王。”容子奕答,“至於為何將我們帶來此處,倒是無人曉得。隻是每日王爺都會命人出題,在這住著的皆須得就題作論。題目多是些治國政題,如果接連幾篇做的好的,便能夠得王爺青睞召幸。”
那女子仍然望著她。
雨霽應道:“回殿下,奴婢已將容公子安設在南四房,正鄰著於公子。他二人師出同門、素有淵源,有於公子照顧容公子應是最妥當不過。”
新任女帝輕握住她的手,欣喜道:“離兒,彆怕。”可她握著景離的手清楚也在微微顫抖。
景離不知如何作答。她想救那女子,可不知怎的不能轉動,拚儘儘力也冇法使動一根手指。
秋風肅殺,景離端坐在高處,朝服加身,寶象寂靜。
容子奕自知失禮,嘲笑著將目光移回程度,磕磕絆絆道:“此究竟在過分……我實在……”
於浩然搖一搖扇,道:“我這身孕,竟叫天下第一才子都不能言表,倒也幸運。實在此事也並非如此奇特,不知子奕可讀過《各國奇傳》?”見容子奕微微點頭,於浩然喝一口茶,接著道,“《各國奇傳》有記,東荒有一國名凰,乃女主王朝,處於絕地,與世隔斷,不為外間所知。”
景離看一眼雨霽,接過茶杯,點頭道:“不,隻是方纔朝上有些毒手事,有些煩心罷了。”淺飲一口擱下,她問道:“我此迴帶返來的人,可安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