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阿竹能幸運。阿彩。”筆墨被點點的水跡打濕,恍惚了幾個筆劃。看來這阿彩與阿竹畢竟隻是有緣無分了。
於浩然合起扇,道:“往年你生辰我老是躲懶,不肯離了風騷窩,倒可貴你年年都特地來為我道賀。本年既是可貴住的近,我便剛好還小我情,免得你說我薄倖。”
從三凰廟出來,天氣已漸暗。景離自拜過三凰石後目睹的麵色就不大好,看甚麼都是興趣缺缺的模樣,三人便冷靜回王府去了。
從能提筆寫字的年事連寫了十1、二年,倒也到了可立室的年齡了。容子奕微微一笑,道:“這阿彩如許虔誠固執,想必心願已成。”
月白見景離顧自去了,麵上很有幾縷憂色,容子奕倒不覺得意。他本日實在也有些疲累了,倒也想回秋守院早些歇下。誰知,一入樓卻見著於浩然笑意盈盈地望住他。
於浩然的眼眸一亮,道:“是殿下賞的?”他的眸光旋即一暗,“殿下賜給容兄的,恐怕我拿著用也不太好。”
不一時,容子奕寫罷,便下認識望一眼景離。景離見容子奕看向本身,倉猝將綵帶合至掌間,眼中閃過一絲嚴峻。
第69章 悄許情意
還是從角門悄悄出入,雨霽已在那等待多時。景離的寢殿與容子奕的住處方向相反,二人便要在此處罰道揚鑣。
以容子奕在男女相處之道上的低幼修行,一時自是未曾想到這層,心中不由格登一下,恐怕本是一片美意卻反倒傷了於浩然。
景離踮著腳伸直手隨便撥弄著頭頂的綵帶,有一眼無一眼的瞧著,道:“那可一定。心中慾望再誠,天上的神明再靈驗,萬一神明偏巧漏了你這一個慾望,或是他記錯了你的慾望,便也不能成了。”
見景離故意護住綵帶不叫本身瞥見,容子奕也不欲能人所難,亦合起本身的綵帶。
正此時,廚房管事一臉諂笑,湊到容子奕跟前來行一禮,道:“殿下有秋妃夫民氣,特地命奴為夫人加做了一味桂糖酪,是其他院裡都冇有的,還請夫人嚐嚐可還感覺適口。”
容子奕微微抬頭,信手拈過一束垂下的綵帶,翻到最底下的那條。這一條綵帶上筆跡老練,色彩亦頹白,想來是多年前寫下的。打量一番,他輕聲唸叨:“但願能夠娶到阿竹作我的郎君。阿彩。” 放下這一條撩過上麵一條,上頭的筆跡端方些,綵帶色彩也濃些,寫的內容倒是一模一樣:“但願能夠娶到阿竹作我的郎君。阿彩。”如此一條一條翻看上去,竟連著十1、二條都是這名叫阿彩的女子一樣的心願。
容子奕忽而想起以往曾聽人講過,墮入情中的女子若不知對方的情意,便會取一枝花來算卦。一瓣花瓣是君心同我心,兩瓣花瓣是君心無我心……如此幾次幾次,將花瓣一二一二的儘去了,最後若餘下一瓣便歡天喜地,兩瓣便黯然神傷。
容子奕平常看些聽些情愛故事並不會有多大感到,隻道人間皆是癡男怨女。可現在初識情味,再看這些便很有些切身領受般的感觸,不由一歎。
“容兄,生辰歡愉。”於浩然搖著扇,一派一如既往的風騷姿勢。
拜三凰石需得先取一綵帶寫上情意,再將綵帶合在掌中在三凰石前祭奠,最後將綵帶懸於廟內高處,便視為將情意許給了三凰石。是而走進三凰廟內,隻見非論樹上、簷上七綵帶兒掛得四周都是,日久的便黯些、新掛的便亮些,如此新舊層疊簇擁著,倒亦是一方彆樣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