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氏被問的說不出話來,彷彿從她過門以後,陳鳳芝就冇叫過她一聲嫂子。李氏隻當她小,比陳桃兒還小一歲,又是家裡的老女人,天然是嬌慣的很。
“鳳芝,你大姨說的姓劉的人家咋樣?”秦氏見老女人返來了,李氏和戚氏正在院子裡餵豬餵雞,從櫃子上的葫蘆裡拿出兩個雞蛋來到灶間。翻開鍋蓋看到內裡是剛煮熟的苞米茬子,秦氏蓋上鍋把雞蛋放到灶坑裡,又添了一把柴禾出來。
“俺說八郎呐,鳳芝你吃啥心?”戚氏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回身揪住八郎的耳朵,“不要臉的東西,挺大小我整天賴在家裡頭,懶的都生蛆,還真當本身是朵花呐?那有錢人家能瞧上你?瞅你那德行,也不照照鏡子,豬都比你都雅。”
“啥?填房?”秦氏氣的神采烏青,“俺就曉得你大姨嘴裡冇邊兒,還說啥人才一等一的,虧俺還客歲還給她們家拿去那些個粘餑餑,也不怕噎死她。”
“冇事,老邁媳婦說了,哪天讓趙家公子給你踅摸一個官宦家世的,嫁疇昔就是官太太,那種小地主咱還看不上眼呐。”秦氏說了一會話又回到灶間,扒出燒熟了的雞蛋放到碗裡端出去放在陳鳳芝麵前,“從速吃了。”
陳鳳芝在戚氏那邊討不到便宜,必定把氣出在他們四房頭上,公然陳鳳芝立馬調轉了炮火對著李氏發難,“你就看著他們笑話俺?”
“家裡前提還行,有一百多畝地,在縣城還開了家雜貨鋪子。就是太矮了,纔到俺這。”陳鳳芝比了比本身的眉毛,“都三十多了,還帶著個孩子,傳聞之前的老婆客歲死了,俺嫁疇昔是填房。”
戚氏早就將統統看在眼裡,回身抓住八郎,一巴掌把他吃進嘴裡的雞蛋打出來,“臭不要臉的,除了吃你還曉得啥?那金貴玩意是該你吃的嗎,你肚子裡也有貨了咋地?”
“三嫂,你說那話是啥意義?你說誰肚子裡……”陳鳳芝眼眶通紅,咬著下唇說不出前麵的話,戚氏這是在毀她的名聲。
李氏也回到了西配房,關上門看著三個孩子,“你姑是長輩,你們剛纔咋能笑話她呐?”
二房固然陳誌孝誠懇,但馮氏可不是善茬。固然好吃懶做,人又肮臟,但她冇皮冇臉,就算被秦氏罵了也不在乎。加上二郎也大了,到了頂門立戶的年紀,以是等閒也冇人敢欺負二房的人。
“噗嗤!”陳果兒三個趴在門口笑出了聲,戚氏和秦氏真是旗鼓相稱。
在陳家,固然大房的陳誌忠不在家,但有陳老爺子護著,冇人敢欺負大房的人。盧氏又會來事,孃家哥哥在外省府衙當差,身份向來是高人一等的。
“鳳芝,俺冇有……”李氏焦急的解釋,指責的看了一眼陳果兒他們三個,這類時候就應當躲起來假裝啥都冇看到。
“這又是咋了?”李氏一聽到秦氏罵人,就忍不住顫抖,站起來就要出去看看,被陳果兒拉住,“彆管她,跟咱冇乾係,罵累了她就不罵了。”
這些年來李氏也向來冇在乎過,現在俄然被陳果兒問起來,李氏不曉得該如何答覆。
這時候院子裡再次傳來了秦氏的叫罵聲,“一個個黑心肝的,就曉得挑誠懇的欺負是不?有本領衝俺來……”
正嘮嗑的娘倆涓滴冇防備,被俄然闖出去的身影嚇了一跳,比及秦氏回過神來,就看到八郎已經拿著雞蛋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