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搖點頭:“是一個對我很好的故交,說了你也不熟諳。”
深宮當中,這類事情再常見不過,楚昭聽完也隻能唏噓一歎。
馮觀嵐卻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這大抵就是男人當天子的弊端吧!”
這位馮公公給她的感受一向很奇特,亦正亦邪,似敵似友,偶然又讓她感覺莫名的熟諳,哪怕不曉得他的態度,也能夠放心將一些事拜托於他。
楚昭站在原地看著他矗立如鬆的背影垂垂走遠,一時有些怔忡。
“小閣老竟然會害臊,真是不成思議。”馮觀嵐笑著看向楚昭,如有所思道,“他不會真對王妃動了心吧!”
楚昭:“……”
馮觀嵐也笑:“我此人一貫直來直去。”
“不是另有思凡下界的神仙嗎?”馮觀嵐奧秘兮兮道,“神仙要麼不動情,一旦動了情,那就是老屋子著火,一發不成清算。”
“既然如此,馮公公再直一回,直接奉告我為何要拉攏我可好?”楚昭說道。
楚昭:“……你此人真成心機。”
並且,馮觀嵐方纔那一番女皇論是甚麼意義?
楚昭本就獵奇賀雲階這莫名其妙的肝火從何而來,聽馮觀嵐這麼一說,不由得驚奇地看了賀雲階一眼,挑眉戲謔道:“乾嗎,小閣老不會對我芳心暗許了吧?”
誰能信賴,殺人不眨眼的馮大總管竟然會看話本子?
馮觀嵐又端莊起神采,當場回絕了她:“我也不是甚麼時候都直,比如這時候,我就不直了。”
楚昭心頭一跳,偏頭問道:“馮公公何出此言?”
“有何不成?”馮觀嵐道,“我們大晏的建國天子不就是女人嗎,可惜她平生為蕭大將軍守節,隻要一個遺腹子還是個男孩,皇位也隻能傳給兒子。”
路上,楚昭問了一些懷安公主的環境,馮觀嵐說懷安公主的生母是一個位份不高的妃嬪,因貌美遭到天子寵嬖,被其他妃嬪妒忌讒諂,失了寵被打入冷宮,拖著殘破的身子苦苦支撐了幾年,兩年前終究放手人寰,留下小公主一人孤苦伶仃,無人問津。
如果真有這麼一個女人,楚昭還真的蠻想會一會她的。
因為此事不是甚麼奧妙,馮公公又變成了直率人,一口氣把小公主的出身講了個七七八八。
他強行穩住心神,故作平靜地翻了個白眼對兩人表示嫌棄:“一個王妃,一個大總管,聽聽你們說的都是甚麼話,本閣都替你們難為情。”
天子明天非常變態,他擔憂這死寺人和靖南王妃對天子說了甚麼教唆誹謗的話,他得讓太後從速召見天子,問問到底如何回事,免得突發甚麼變故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馮觀嵐愣了下,本來含笑的眉眼忽地冷沉下來,陰沉森的語氣說道:“王妃感覺咱家需求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