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馮觀嵐彷彿心有靈犀般的向她看過來：“王妃有話和我說嗎？”

這個雪人，和徐回第一次堆出來的雪人一模一樣，當時太子第一句也說“好醜呀”，而徐回的答覆就和方纔一樣，他說：“是有點醜，我第一次堆冇經曆，下次必然會堆的比這個好。”

真的是徐回嗎？

“公主客氣了。”馮觀嵐笑著說道，另一手仍扶著楚昭，三人一起往禦花圃方向而去。

他會是徐回嗎？

馮觀嵐彷彿有點絕望，握在她手腕上的手又緊了緊：“路滑，王妃莫要走神，看好腳下。”

徐回不但會堆雪人，畫功也非常了得，每次堆完雪人返來，都要將他們玩鬨的場景畫下來，寫上備註留作記念。

楚昭思路狼籍，看向馮觀嵐的眼神也變得龐大。

“是你嗎？”她帶著哭腔問，“是你嗎，是你返來了嗎？”

兩人的互動讓馮觀嵐有半晌的失神，隨即向懷安公主伸脫手說：“雪天路滑，咱家來牽著公主。”

楚昭的心也彷彿被灼穿，板滯幾息後，哈腰將他拉起，臉埋進他肩窩裡淚如雨下。

“……”三人個人墮入了沉默。

青玉翻了個白眼，又去問鐵錘：“鐵錘姐姐，你感覺呢？”

鐵錘一臉神馳道：“如果我和阿傲有個女兒就好了。”

楚昭感受動手腕處傳來的力道，心境難高山點了點頭。

青玉“嘶”了一聲，掙開她的手，轉而問紫蘿：“你感覺呢？”

楚昭本來還故作淡定，聽到他說這句話，強裝的平靜刹時崩塌。

徐回固然惡名在外，對太子卻極其暖和，寵嬖到近乎放縱。

是徐回嗎？

楚昭的手被公主微涼的小手抓住，心頭一跳，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當年的太子。

馮觀嵐堆的雪人就在荷花池邊。

十幾年下來，畫冊子攢了幾大箱，直到太子成年後，對這類遊戲落空了興趣，他纔沒有再接著畫下去。

“想甚麼呢你？”紅綃伸手在她腰上擰了一把，壓著嗓子道，“彆瞎扯，王妃是王爺的，如何會和寺人像一家。”

雪後的禦花圃好像人間瑤池，園中奇花異草、亭台樓閣、嶙峋山石全都被大雪覆蓋，荷花池也結了一層薄冰。

假山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她將人拉進了山洞，還冇開口，眼淚便奪眶而出。

這景象，和影象中的畫麵完美堆疊，楚昭差點忍不住淚濕了眼眶。

四個丫頭不遠不近地跟在前麵，青玉看著三人的背影感慨道：“你們有冇有感覺，王妃和公主和馮公公彷彿一家三口？”

“好醜呀！”懷安公主看到雪人的第一眼便嫌棄地喊了一句。

徐回真的返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