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燈市上幾個雜耍的不慎失了手,那流星火砸著了中間的燈,這會兒燒著了幾間屋子,您和郡主還存候坐一會,楊大人帶人到樓前去了!”
想到今兒個是夏寺人表示了觀燈,朱氏也允準了她們姐弟來,如果說單單為了偶遇這宜興郡主,彷彿有些冇有需求。畢竟,之前趙媽媽早就代宜興郡主邀了她過府去做客。
“……”
“荊布之妻不下堂,羅明遠如果真胡塗了,也枉朕一起汲引他上來。”
“那邊的老虎燈瞥見冇有?那就是禦用監做的。”
從三樓下了底樓,從一扇不起眼的小門出去,又在拐角處進了另一間屋子,由中心那幅畫的暗門出來,見居中的一人背對他們如有所思地看著牆上題字,兩人便跪了下去。
一氣說完這些,宜興郡主終究長長吐了一口氣,見一旁的曲永已是奉上茶來,她接過來潤了潤嗓子,這才淡淡地說:“我瞧著他是極有誌氣的人,絕非是錦衣衛那幾個老油子能比的,皇上要用曆練一下無妨,但把人豎成靶子不好。話說返來,陳家的三丫頭我感覺也是極其不錯,惠心喜好,周王對她也靠近。我看她倒是很有長姊的氣度,她那幼弟對她言聽計從。比擬陳家二房的昏庸,三房的野心勃勃,這長房姐弟倆如果一向穩妥,也許有些看頭。”
“回稟皇上,這四字氣勢實足!”
“你說得是這四個字的意義吧?真要說字裡行間的氣勢,彆說比太祖,就是比高宗也差遠了!”丟下筆的天子雖這麼說,卻冇有任何泄氣之色,反而是對勁地點了點頭,這才說道,“楊進週年紀輕簡便有統兵之才,朕調了他進錦衣衛,就想看看貳心誌如何,冇想到夏安然依朕叮嚀表示他可奪汝寧伯爵位,他不為所動;老二提示他可爭錦衣衛緹帥,他也不為所動;現在九妹對他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倒是狼狽了起來……世上冇有無慾無求的人,特彆是他現在孑然一身,更好似光溜溜的一塊石頭。朕不是疑他,可總感覺他太令人捉摸不透。”
“郡主……”
這話聽著雖說有些刺,但天子明白宜興郡主的性子,麵色微微一凝便暴露了苦笑。就在這時候,外間俄然傳來了一個誠惶誠恐的聲音。
兩人前後回完了話,阿誰背對著他們的人沉默了一會,便頭也不回地說:“曉得了,你們退下吧,就到樓外頭去守著,不要去轟動上頭那些人。”
“禦用監的燈怎會放在這燈市衚衕?莫非是皇上禦命?”
*******************************************
“據小的查探下來,威國公真的不曉得。威國公回京以後就任中軍都督府,每日登門拜見的人多如牛毛,他哪有工夫重視其他。倒是威國公世子成日裡在外閒逛,在府中呆的時候極少,父子一見,威國公便看世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可世子向來都是恭謹應下,卻屢教不改,威國公自是氣了個倒仰。因為這個,幾個跟著返來的寵妾庶子都有些彆樣心機。”
天子沉吟了一會,最後輕描淡寫地吐出了一句話,便略過了這個話題不提。從書架上又取了本書下來坐著看,他彷彿冇聽到外頭燈市上沸反盈天的喧鬨,隻是悄悄地坐著看書,也不曉得過了多久,緊閉的大門外頭方纔傳來了悄悄的叩門聲。他開口叮嚀了一聲出去,見大門一推,進門來的鮮明是滿臉煩惱的宜興郡主,他便撂下書站起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