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園的帳房並不算大。因為這兒並不是那些三路四進規格鬆散的大宅院,以是全部園子裡套院跨院錯落有致,這帳房地點的院子實在還兼著庫房要地的任務,隻現在裡頭也就是上百石糧食,地窖裡另有些肉菜,其他的值錢傢夥則都是冇有的。帳房設在正房中間的東耳房,整間屋子裡隻要靠北牆一座拉著簾子的架子,一架書桌一把椅子,再加上兩邊的幾個圓凳,除此以外便是兩個火盆。
“好一個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此話一出,張莊頭天然是如蒙大赦,忙不迭地退了出去。不消一會兒,那四個半大的矮壯小子就都進了院子來,一個個舉頭挺胸,看著精氣神實足。當聽明白了陳瀾的叮嚀是守好這兒不讓人出去,他們立即齊齊承諾了一聲,那聲音大得彷彿能把這院子的屋頂給掀了。
“此次我奉旨前來,便是為了之前管這座天安莊的夏莊頭。阿誰夏莊頭說是宮中禦用監夏公公的親戚,實則夏公公底子冇見過他,隻是管宮中天財庫的是夏公公的乾兒子,收了他的貢獻,又因為他拿得出夏公公的信物,那人貪著好處,對夏公公言語了一聲就把這處莊園給了他管。來求夏公公的人親戚多了,夏公公也冇實際。厥後,他年年租子交得都最齊備,給宮中頭腦筋腦和錦衣衛幾任緹帥的貢獻又最多,以是就算有甚麼其他特彆的,也一貫冇人理睬。若不是有人向皇上首告,我也不會來辦這件事。”
雖是逐走了耕戶,但陳瑞為朱氏辦過好些事情,此中便有清查三房在外藏著掖著的家底,可至今都冇甚麼收成,因此,他最曉得現在這位陽寧侯的不好對於。方纔裡頭如何打擂台他不曉得,可傳聞家裡一大堆主子過來請老太太歸去,最後隻留下了兩位蜜斯,而三老爺那副模樣明顯是吃了虧的,他想著老太太眼下已不管事,對陳瀾也就模糊多了幾分敬意。
“多謝楊大人諒解……幫手?”
本來是引蛇出洞的戰略!可楊進周既然是錦衣衛批示僉事,何必用這類算計,莫非通州還敢有人不買帳?
“這麼說來,楊大人此次出動,滿是為了這小我?”見楊進周點頭,陳瀾微微一沉吟,便又開口問道,“昨日我們一行從都城解纜時,恰好路遇楊大人你帶隊出動,既是昨日你們未曾來,必定楊大人起先感覺並不需求外力。可本日登門,則是現在有需求之處。並非我不肯幫手,隻要能助力的,不說先前大人曾經助我,就是陳家和大人同殿為臣,自也責無旁貸。可如果太有礙難,畢竟老太太療養在床,我一個長輩,不能過分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