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張品蕪眨巴眨巴眼睛，如有所思。

“那你……”被潘毓桂的豪情壯誌燒得心中滾燙，張品蕪抬起眼睛，滿臉崇拜地看了此人一眼，又用極低的聲音提示，“那，那你還是謹慎與虎謀皮吧？我是不懂的，我隻曉得，你對我好，我內心也有你。見，見不得你碰到風險與費事，或者將來背上臭名！”

“潘君，辛苦您了！”電話裡的聲音立即透出了高興，緊跟著，又敏捷詰問，“我們嶽老闆想曉得，新稻種今晚會放在那裡？”

第二章 與子同袍 （四）

注1：唱詞出自傳統京劇，《大登殿》。原戲文中，薛平貴借了本國軍隊力量，坐上了天子，誌對勁滿時所唱。

“不成說，不成說！”潘毓桂對勁洋洋，搖著紙扇走到床畔。翻開幔帳朝著女人嘴上悄悄親了一下，然後帶著幾分矯飾彌補，“總之是一份大買賣，真的做成了，潘家祖上列祖列宗，都會以我為榮！”

是以，將腦袋紮在潘毓桂的懷中沉吟半晌，最後，她悠悠歎了口氣，繞著彎子小聲勸道：“燕生，你才調傾世，朋友也遍及天南地北。我們倆後半輩子，即便甚麼都不做，恐怕也不會捱餓受凍。與其留在北平擔驚受怕，何不找個處所去隱居起來？每天一起讀書作畫，寫字操琴……”

“不敢，不敢！”潘毓桂彎下腰，抓著電話接連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