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珠一顆心沉了沉,“有難處麼?”
昏黃的燈籠照亮了腳下的路,少年一跛一跛的走得很慢,看的出來他的傷勢很重。
赫斡雲回身往院門前走了兩步,好似想到了甚麼,又回過甚來,揚手往東邊方向一指,“一嚮往前走,就到了。”
海蘭珠奪過他手裡的燈,“往前麵走,是嗎?”
“呃……”海蘭珠微微垂首,“哈,那你算是我的拯救仇人咯。”
“那,不如我先跟著你回到你的住處,你再把燈借我,明天就還與你。”
海蘭珠一怔,差點冇反應過來,“嗯嗯,乾啥?”
海蘭珠看他身形有些生硬,猜想那獎懲應當是打板子吧……
他分開時一絲聲響也無,直到冷風灌入,將她的袍腳颳起,她才肯定他已走了。
氛圍一下子嚴峻起來,海蘭珠屏住呼吸,一口氣也不敢出。
海蘭珠嘴一撇,抱怨得看了他一眼,呼吸聲畢竟還是放輕了些。
赫斡雲低低嗯了一聲,海蘭珠隻覺心口悶悶的。
此人也終究有了反應,垂下眼,微微退後了一步。
“這……不消,我還好!”
“我在那裡見過你嗎?”
海蘭珠正要解釋,木坤趕緊捂住她的嘴,一雙眼緊緊盯著假山外,他的左手緩緩移向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
海蘭珠又望向火線,夜色如濃稠的墨,手中的燈隻能照亮幾步路。
“阿岐可還好?”她老是夢見那晚的大火,火光映天,煙塵嗆人,有婦人嘶啞的抽泣聲從角落裡傳來。
兩人一起再冇說話,直到走近一處院子前,赫斡雲才愣住步子,“到了。”
“已有兩天了,快好了。”
她走到他近前,這纔看清他的麵孔。
火線有兩團橘黃的亮光在閒逛,海蘭珠定睛看了看,這應當是馬場吧,可惜這燈籠掛的也太高了些。
“嗯。”海蘭珠點了點頭,“比我的好聽。”
“啊!甚麼時候?!”
木坤彷彿冇有反應過來,愣了半晌,方忿忿然道:“早冇蹤跡了,真是怪哉!莫不是我引賊入室了?!”
“以是,找不返來了是嗎?”
赫斡雲忽地開口道:“托雷儘管賣人,買家是誰,賣往那裡,他一概不知。”
“冇事,隻是犯了錯,領了點罰。”
赫斡雲側頭看她,“烏尤塔?”
木坤好笑得看著她,“聲音這麼大,謹慎又把人引過來了。”
他是被施了定身法麼?海蘭珠腹誹道。
海蘭珠麵色澀然,她不安地瞟了一眼假山外,有些短促的說道:“實在,我心中已有對策,你先去做本身的事吧,臨時不消顧我。”
“我走了。”
本來是這個事啊,赫斡雲點了點頭,“嗯。”
還是個少年啊,海蘭珠看著他,猜想他的年事應當比她還要小一點,他穿戴紅色軟甲,應當是府裡的保護。隻是少年端倪素淨,麵龐詳確,全然分歧她印象中的那些壯碩粗糙的保護兵士。
海蘭珠倒是一震,他是殺托雷的阿誰保護……
彷彿有一陣勁風淩厲而過,海蘭珠發覺到不對勁,生生頓住了步子,下一刻倒是被人從後捂住了嘴,拉到了一座假山下,她的後背抵著山石,又冷又硬。
海蘭珠看著赫斡雲盤跚著走進院子裡,當門“吧嗒”一聲合上的時候,她的腦海裡閃過了一小我。
“格格清臒了很多。”他剛纔箍住她,便感遭到她的身形彷彿肥胖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