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幾步路？你就僵了？！”開口的是那位少年。

“哪呀，這瓜子不知經了多少人的手，這殼臟著呢，格格倒擱嘴裡舔。”海蘭珠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綽祺手中的瓜子，又看向她正嗑瓜子的小嘴，綽祺迎著如許的眼神，直覺頭皮發麻，唇角微抖。

“格格嗑瓜子還盯著我呀？”

豪格緩了緩神采，道：“你也不小了，好幸虧家跟著福晉學習如何理賬，如何管家，彆老出去瞎逛！”

“哎！烏尤塔，你盯我哥都盯入迷啦！”綽祺捅了捅海蘭珠。

“彆，是格格先歪的呢！”

“你不嫌棄我的手臟吧？”

綽祺翻了個白眼，抓了一大把瓜子往嬤嬤身前遞，“得，既然您老這麼‘體貼’我，那就幫我剝瓜子吧。”

“哼！你都烤了老長時候的火了，還僵呐？！”

侍女開了門，是三丹。

海蘭珠看著又開端嗑得嘎嘣響的綽祺，憂道：“格格，這老嗑瓜子會長瓜子牙的，您可悠著點嗑，彆到時候……”

豪格笑了笑，“呃，我也僵胡塗住了。”

“我怕冷……”

屋內又是一陣笑聲，隻要綽祺癟著嘴去抓瓜子。

“府衛長找烏尤塔女人，說有事要問，請她速去。”

“綽祺你先說。”

海蘭珠冷靜放動手中剝得稀爛的西瓜子，不經意地一抬眸，恰好與豪格四目訂交，他一頓，一張黑鍋臉霎地變紅，倉猝移開眼睛，有些憤怒地瞪向綽祺。

老嬤嬤笑嗬嗬地拉過她的手，把她往屋裡帶，“好巧，你正拍門，我正開門，來來來，出去！”

呃，或許是他跟皇太極父子相像，以是才感覺麵善吧！海蘭珠又看了他一眼，咦，這邊幅好似與皇太極不大像欸……

豪格從剛纔到現在，就一向皺著眉無語地看著綽祺，話說，這句話不是他剛纔說的嗎？

“見過？你還……”

“哥，你剛纔說甚麼‘見過’，你也僵胡塗啦？這不是人家對你這位大阿哥說的敬語嗎？”綽祺揪住豪格那半句話說道。

屋渾家又都笑。

海蘭珠愣了愣，向日葵是彷彿就是明末清初才從美洲傳入中國的，而葵瓜子這個零嘴兒也不會這麼快被髮明。

綽祺也看向她，一副火急要曉得答案的模樣。

“烏尤塔，來，嗑瓜子兒！”

嬤嬤冷哼了一聲，侍女在旁偷偷地笑。

海蘭珠攤開手掌烤火，笑道：“老躺在床上，人也恍忽了，剛內裡走了幾步，人也僵胡塗了。”

“誰要你順了呀，人不能扯謊，要實話實說！”

海蘭珠模糊曉得綽祺要說甚麼，但還是問道：“如何不公道啊？”

綽祺撇了撇嘴，“我才十一呢！”

“你不要怕，他……”

“烏尤塔，你是想讓格格陪你作個伴吧？”嬤嬤笑著指了指她正剝瓜子的手。

“按理兒，我得喊我哥哥一聲叔叔呢！是吧，叔叔！”綽祺偏頭衝豪格嘻嘻一笑，豪格不語，隻回了她個明白眼。

“十一如何了？過兩年可就要出嫁了！”

“我的格格呀，這冇甚麼要緊的，你嗑的又未幾，不會長瓜子牙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去吧。”

“嘿，關嬤嬤我甚麼事兒呀？格格您固然嗑，我不攔您，嗑爛了嘴倒也貪不好吃了。”

又是一個午後，海蘭珠低頭躲著侵襲臉頰的北風，拖著猶有些沉重的身子往綽祺的房間挪，三丹說綽祺格格要她來一起烤火嗑瓜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