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極,是極!”郭展點點頭,又轉頭對陳華道,“你這篇文章,得了明法大師的讚美,但不成驕傲,何況枚兄是以憤怒,也是你的錯誤,事跋文得上門賠罪。”
就在這個時候,一向沉默不語、彷彿隻是個旁觀者的乾寶卻出聲了:“兩位,不知你們聽冇傳聞,比來幾天,北邊也有篇文章傳播,寫的也是師道。”
見此景象,郭展也不擔憂,老友論道,憤怒而去,也是常有的事,割席斷交的事畢竟是少數,也顯得氣度狹小,普通的名流哪怕虛與委蛇,也不會等閒為之,除非是大是大非的題目。
郭展一聽,生出興趣,笑道:“哦?北方也有人寫師道文章,這倒是風趣了。”
而那和尚,也就是明法僧看了幾眼,笑指此文道:“此文很有精美,暗合佛義,我客歲曾於洛陽聽高僧竺佛圖澄說法,印象深切,現在見了此文,卻覺此中有所類似,乃是以事數而憬悟。”
“師之道賦?看來是名教文章啊。”乾寶掃了一眼,如有所思。
明法僧則道:“這不是枚兄的題目,是他所學之法無容人之量,本日能與枚兄論佛,也是有緣,也申明枚兄與佛有緣,或許將來也能開悟。”
有了話題,又有郭展炒作,想不火都難。
刺史彆駕,也就是刺史的佐官,為靠近之人,具有交友的代價,不過聽到此人是回家守孝的,這陳華的興趣倒是低了很多。
公然,接下來明法僧就頒發了分歧觀點,兩人針鋒相對,很快,郭展也插手出來,以一對二,枚顯垂垂不敵,特彆是對方兩人常以佛家法統為底子,洋洋灑灑的訴說傳承之道,瞬息之間,枚顯籌辦不敷,垂垂敗下陣來。
另有甚麼比獲得名流爭辯,更輕易傳名的?辯論以後,文章的熱度立即就會晉升,他這篇《師之道賦》想不聞名都不可。
“大善!”明法僧一聽,暢懷而笑。
看著最後一句總結之言,陳華冷靜點頭,然後喚來一人,讓他告訴教員。
等陳華到達郭展的論道廳時,隔著門就聽到內裡有高談弘論的聲音,並且不止兩人。
郭展微微一笑,就道:“我來給你先容,這位是乾寶乾令升,乃是刺史彆駕,現在回家守孝,恰好與我有舊,路過此處,過來相見。”
枚顯,是淮陰枚家之人,也是徐州世族,辭賦傳家,並修經學,陳華在留縣遇過的枚衍,就是這枚顯的族弟,而枚顯本人更是經學大師、廣陵名流,申明遠揚,比起郭展也不逞多讓。
郭展也在歡笑,目光一轉,看到了枚顯的神采,明白幾分,笑道:“枚兄怕是也有觀點,無妨說出來,我徒的這篇文章恰好為引,我等共論,也好辨明。”
到了最後,枚顯乃至連說話的機遇都未幾了,變成了郭展與明法僧辯論佛理觀點,見此景象,枚顯更加憤怒,一揮衣袖,就道:“佛家慈悲於蟲蟻,不敬父母先人,減發曠衣,火焚水沉,虛假無禮,不敷為信!”說完,連告彆都不肯說出口來,直接拂袖分開了!
穩了!
郭展看出一點,就持續道:“乾賢弟家學淵源,本身也是辭賦大師,更在史家上有頗多建立,聽聞朝廷成心征召他擔負史家編修官。”
“陳兄,那明法僧來了,教員正在接待。”
“本來是乾彆駕,失敬,失敬!”陳華一聽,眼中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