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淡掃他一眼,瞳孔微縮,隻道:“若攝政王能忠心耿耿,真正為我大旭效力,本宮,何能不信你。”
他抬眸朝鳳瑤望來,勾唇而笑,“青州河的對岸,的確是大楚之地。隻不過,兩岸之人皆友,早已不分你我了呢。”
顏墨白將矮桌上的茶盞朝鳳瑤推了推,緩道:“傳聞,長公主今早並未用膳,是以,先喝口涼茶,再吃些糕點。”
他勾唇笑笑,“朝堂之上,微臣便見長公主神采微黃,似無精力,是以便有次猜想。”
鳳瑤長歎了一口氣,遐想老瑞侯倒是廉政腐敗,卻不想生出來的兒子,竟是這等性子,倒也是廢了。
鳳瑤降落無波的朝他打量,不動聲色。
則是半晌,他便垂眸下來,語氣悠長,“是啊,微臣自小便在那邊長大,如何不喜,嗬。”
馬車再度朝前行了不遠,沉寂壓抑的氛圍裡,俄然,火線有馬蹄聲由遠及近。
鳳瑤淡眼觀他,降落而道:“不管是否是攝政王府的管家數錯,還是宮奴驗錯,這捐銀之事,終是大定。本宮倒也佩服攝政王的本領,竟對百官有如此號令之力。”
這話一落,花謹渾身顫得更加短長,那女子似是發覺,輕諷而笑,“瑞侯這是如何了?竟是怕她怕得這般短長!難不成,她便是瑞侯府中的母夜叉,來對瑞侯,捉姦的?”
而從窗外放眼看去,鳳瑤隻見花謹馬車的車伕正麵色驚詫的朝這邊望著,大略是嚇得過分短長,連帶說話都有些結巴,“你,你們,你們是何人?”
瞬時,花謹馬車的簾子抖了記下,半晌之際,一隻手從簾子內探了出來,隨即微微將簾子一掀。
說完,他那雙勾著的眼便朝鳳瑤落來了,大略是從未曾見過鳳瑤如此淡雅簡樸的打扮,一時,他瞳孔倒是稍稍緊了半許,但半晌便已是完整的彎眼笑開,“之前便有傳言,說長公主雖惡劣成性,但清爽脫俗,現在見得長公主穿得裙,卸了宮鬢,倒是實在感覺那傳言是對的。”
說完,不欲與他多言,話鋒一轉,“天氣已是不早,為防錯過施粥時候,得意抓緊趕路了。”
鳳瑤神采微沉,降落而道:“還不出來?”
說著,瞳孔當中漫出多少興味,嗓音也幾不成察的一挑,“長公主初度打仗朝堂,許是不知,對於朝臣而言,他們軟硬皆不會吃,但如果,一個勁兒的算計他們口袋裡的銀子,長公主到時候且看,他們是否乖乖就範。再者,抓住朝臣的把柄,也尤其首要呢,每日夜裡,那京都的風月街上倒是脂粉濃香,到處奢糜,不管進哪家風月場子,皆會抓住幾名屁滾尿流的朝臣呢,如此再一請願,包管那些朝臣斷念塌地的為你賣力。”
是嗎?
不久,馬車再度停了下來,車外略顯喧鬨,似有很多人。
隨後強行按捺心神,扭頭朝鳳瑤望來,忙道:“咳,咳,長公主倒是認錯了,微……草民,草民並非瑞侯,而是瑞侯的堂弟。嗬,我堂哥剋日正被長公主囚禁在侯爺府,難不生長公主忘了?”
這時,那農婦已是靠近了馬車窗邊,一張臉略顯烏黑,但麵上的笑容卻格外渾厚。
他這席話,聽著雖略微幽遠,但卻不像是虛話。
顏墨白的馬車,實在有些寬廣,車內擺著軟墊與矮桌,桌上的確有茶盞與兩盤糕點,乃至,矮桌一旁還放著棋譜與幾本書,看著倒是儉樸無華,乃至略顯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