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眼角一挑，腦袋頓時喧鬨發痛。

他麵上並無半分竄改，還是安閒淡定，隨即薄唇一啟，陡峭而道：“微臣的府邸，金銀堆積如山，府內管家也已數過了，數量大抵與長公主所列的數量並無出入。”

他緩道：“天子發怒，微臣身為臣子，如何不去安撫。”

在山上？

懶惰無波的嗓音，卻獨獨透著幾分未曾粉飾的冷嘲。

卻也正在這時，顏墨白俄然昂首瞅了瞅頭頂天氣，慢條斯理的道：“天氣已是不早，長公主也該用膳了，不知，微臣可否再討長公主一頓午膳？”

他僅是勾唇笑笑，也不惱，待宮奴將涼茶端來之際，他伸手接過，似如當真渴了普通，揚頭便喝了幾大口，而後才朝鳳瑤緩道：“多謝長公主賜茶。”

好一個以大局為重！

半晌以後，鳳瑤才稍稍斂神，降落而道：“攝政王言辭鑿鑿的要讓本宮對你改釀成見，恰好，本宮倒也等著攝政王讓本宮對你改釀成見。”

顏墨白勾唇淡笑，“若先皇當真未曾喜新厭舊，又何來惠妃得寵一說？又何來皇後徹夜獨守鳳棲宮中，孤燈作伴，如同身在冷宮？”

他也極其可貴的消停了下去，未再出聲。

卻也僅是半晌，他便全數收斂了神情，朝鳳瑤恭敬而笑道：“如此，便多謝長公主了。”

鳳瑤淡眼觀他，也不欲與他多言，降落的嗓音問得直白：“國師呢？”

她眼角微挑，默了半晌，隨後踏步朝邊一站，極其可貴的對他讓步了一次。

“柳襄此人，本宮自會好生查探，無需攝政王操心。”鳳瑤默了半晌，才降落而道。

沉寂的氛圍裡，顏墨白緩緩出聲，“長公主，但是也在思疑柳襄了？”

目睹鳳瑤過來，禦林軍們齊齊恭身而拜，鳳瑤瞳孔微縮，目光先是朝禦林軍們敏捷一掃，隨後視野垂落，望向了那躺在地上的屍首。

鳳瑤悄悄朝他張望，麵色沉寂，心底，也是一片沉寂。

昨夜那刺客，亂竄飛身入得太病院，柳襄又正於太病院內養傷，許是聽得了打鬥，再躥出屋來，從而為她擋了一掌，這統統的統統，看似也銜接得天然，隻是怪就怪在，恰是柳襄俄然對她護駕，那刺客，才得了機遇逃竄。

入得鳳棲宮後，宮奴敏捷將午膳端來，顏墨白並無拘束，未待鳳瑤出聲號召，他便已極其天然的開端執筷用膳。

“公然還是禦宴的味道好，王府廚子的技術，倒是比禦廚差得遠。”半晌，他勾唇笑笑，慢條斯理的出了聲。

鳳瑤心底微緊，“當真？”

鳳瑤陰沉道：“攝政王此言，倒是對國之帝王有觀點呢？再者，一國之君，後宮三千本是天然，一些犯事的宮妃被移入冷宮，也是天然。攝政王如此為冷宮之女言道不平，乃至決計擠兌帝王薄情寡義，又是為何？”

這顏墨白向來不是功德之人，也不是主動之人，但他卻恰好對柳襄如此操心費心的針對，難不成，這顏墨白已是曉得柳襄的實在身份，從而，欲要斬草除根了？

鳳瑤嗓音一冷，“攝政王何必在此冷嘲熱諷。柳襄此人，本宮自會徹查，而攝政王現下無事，自行出宮為好。”

院中，破敗苦楚，各處已站著數十名禦林軍。

顏墨白還是未曾擔擱，蹲身下去親身查探，最後還是得出一個一樣的結論，這宮女並非淹死，而是他殺後再扔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