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向來對微臣生有成見,又如何能真正看到微臣的衷心?微臣不辭辛苦的請國師下山,乃至為長公主賣力捐款之事,長公主下達的這兩項任務,微臣,皆遵循長公主之令做了,如此,長公主便是有成見,也該對微臣收斂收斂了。”
鳳瑤則驀地沉了神采,在一個孩童麵前提及殺人,無疑是過甚了些。
“征兒……”統統心境起伏,鳳瑤麵色微微白了一許,幽長的嗓音,也破天荒的厚重不堪。
燈火上浮,禁宮也一片沉寂。
鳳瑤轉眸掃他一眼,冷酷無溫的道:“本宮擇他為皇傅,自有本宮的事理。”
“多謝皇姐。”
鳳瑤瞳孔微縮,落在他麵上的目光也明滅不定,思路,也周折蜿蜒,竟感覺此際強忍心境乃至當真回話的他,像極了昔日被她打得鼻青臉腫卻又緊咬牙關對她認當真真講理的孩童。
他垂眸下來,答得格外厚重與當真,“無需精兵護送,隻需一人領臣弟疇昔便行。”
而待鳳瑤行至幼帝的寢宮前時,則見贏易也被宮奴簇擁而來。鳳瑤瞳孔微縮,駐了足,青絲被夜風吹得略顯混亂。
幼帝似是認識到了甚麼,麵上更加膽小,隨即低低而道:“阿姐,征兒知錯了,你彆活力。”
鳳瑤目光深了多少,心底也漫出了多少龐大。
顏墨白踏步而來,已是行在了她身邊,陡峭而道:“皇上被惠妃利誘,長公主如何不心狠的措置了惠妃,一勞永逸?”
他頓時笑了,“微臣好歹也是武將出身,回得這京都城內,無地兒練拳腳,便也會常去京都校場練。那邊的兵力,微臣大多熟諳,至於哪些人可得重用,微臣也曉得。不若,微臣此際便為長公主擬出十個名單,長公主先看看,說不準到時候王能再給長公主保舉他看重的人時,許是也會保舉微臣寫的那幾人也說不準。”
鳳瑤收回目光,陰沉而道:“攝政王何必轉移話題。”
“待皇上大了,便就扭不正了,此際便任他自行生長,盼他長大便能懂事,說不準,今後會適得其反,讓人焦頭爛額都說不準。”正這時,顏墨白再度出聲,說完,目光朝許儒亦望來。
鳳瑤終因而停下了墨筆,出了禦書房,隨後直朝幼帝的寢殿而去。
“前後托孤,是因太子戰亡了,她獨一的牽掛,便隻要現在的皇上。前後對長公主臨危托孤,隻是要讓長公主護住她的血脈,私心還是要讓她的孩子擔當皇位,如果不然,她為何不讓長公主帶著皇上出宮而逃,避世而居,安穩而活?為何還要讓長公主一介女子,擔當起大旭國之重擔,乃至,用你的命,來護住大旭,報仇雪恥?”
說著,似是感受極其新奇,“說來倒也奇特,前幾次長公主對微臣倒是鄙夷針對,但本日,長公主竟情願與微臣閒說了。”
待夜色深沉時,鳳瑤才叮囑幼帝好生歇息,隨後與贏易一道出殿。
她垂眸朝自家幼弟望來,則見他眉頭緊皺,似是躊躇不決。
隻何如,隻何如啊……
“本宮感覺,威懾二字在本宮與皇上之間,並無用處。皇族爭鬥雖是卑劣,但皇上,定會是仁君,不會讓本宮絕望。”鳳瑤默了半晌,才降落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