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施粥過程,災黎皆有次序,不爭不搶,花謹全程施粥,縱是胳膊痠疼了,目睹鳳瑤在旁,也不敢懶惰歇息。
花謹忍不住開端伸手摳起了腦袋,滿麵苦澀。
“你與那女子之間的事,本宮並無計算。本宮念你此番苦苦跟來,便給你一個機遇,你且好生說說,你這些日子,錯在哪兒了?”
鳳瑤這纔回神,下認識的轉眸而望,便見顏墨白已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邊,手舉紙傘,悠遠而問,“長公主如此失神,在想甚麼?”
隻何如,花謹倒是緊皺著眉頭,謹慎翼翼的盯她,答出的話也如同孩童,“微臣,微臣錯在不該疏忽長公主的禁令,出城玩耍兒。”
他的嗓音極其陡峭,安閒淡定,語氣也平和無波,並無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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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著油紙傘的手顫了顫,眉眼都快擠到了一起,滿麵憋屈的道:“長公主,微臣知錯了。但方纔的確是她主動碰微臣的,主動要為微臣揉手的,微臣本日不斷的施粥,手臂的確痠疼得短長,是以,一時鬼迷心竅,便讓她碰了。”
話剛到這兒,他話語頓住,目睹鳳瑤目光更加深沉,他瞳孔內幾不成察的滑過半縷無法,隨即似是極其誠心當真的道:“長公主,微臣此舉,是在為大旭著想。”
鳳瑤已是挪開目光,未待他後話道出,便已出聲打斷,“本宮惱的,並非是你不學無術,而是悲憐老瑞侯一世英名竟毀在你手裡。你且好生想想,你是想丟了這官位,一輩子都好逸惡勞,流連風月,待到瑞侯府被你吃空後,你再與你的姬妾子嗣,坐著等死!還是想,腦袋開開竅,改改性子,發憤當你瑞侯府光宗耀祖的人!老瑞侯能讓你擔當侯位,錦衣玉食,風景無窮,而你今後能給你本身,乃至給你本身的子嗣,留下甚麼?是風騷出錯之名,還是,窮酸如乞,吃嗟來之食!”
鳳瑤森冷涼薄的迎上他的眼,強忍心境,隨即無波無瀾的道:“本宮向來恭敬老瑞侯,是以對待你的荒唐行動,也死力包涵。隻不過,瑞侯驕奢淫逸,一無是處也就罷了,何如竟滿口謊話,油滑無腦,老瑞侯有你這般兒子,無疑是老瑞侯之恥。”
半晌,顏墨白溫潤無波的嗓音再度揚來,“本日機會恰好恰當,不易過分推遲,免得影響招兵進度,是以,此際長公主可要讓縣令安排招兵之事了?”
他倉猝放下抓腦袋的手,似是俄然想到了甚麼,朝鳳瑤賠笑,“微臣明白了,長公主本是鄙夷攝政王那大奸臣,但本日微臣還幫那奸臣施粥了,也未能將那奸臣擠兌得狗血淋頭,是以,微臣辦事倒黴,未給長公主增麵子,因此,惹長公主不悅了。”
鳳瑤並未當即言話,待將目光朝周遭一掃,目光凝在了那些瘦骨嶙峋的孩童身上,一時,心口微有揪痛,但倒是半晌,她便垂眸下來,強行按捺心底的波瀾,降落沉的朝顏墨白應了一聲,“嗯。”
隻不過,百姓當中,想來最是不喜的也是壯丁參軍了,畢竟,一旦壯丁參軍,那這些平頭百姓的家裡,便隻剩黃髮垂髫的婦孺了。
“本宮問你,本日年事究竟多少?”鳳瑤默了半晌,強忍心境,陰沉沉的問。
顏墨白也未再出聲,僅是安閒無波的立在她身邊。
顏墨白緩緩點頭,“已是遵循長公主的誌願交代好了。此際長公主是要當場看著縣令們壓服災黎中的青壯之人蔘軍,還是,先回車上,用午膳?想來此際,伏鬼已是差人將午膳備好了,長公主可要移足疇昔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