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眸色微動,凝他幾眼,思路翻轉,卻終歸未再言話。
“本宮從道行山回宮不久,是以,在後宮以及朝中根底不深,連帶身邊可用可托的親信也少之甚少。本日之事,本宮不降罪於你,但也望你記著,本宮待你寬大,也望你待我大旭,衷心不二。”
隻何如,鳳瑤當前,倒是實在無人敢出來答話,恐怕鳳瑤這股火俄然就朝他降了下來,到時候倒大黴的就是他一人了。
鳳瑤瞳孔驀地一縮,“可留了活口?洽”
帳篷外,正有州官幾人等待著,幾人皆短促的走來走去,焦心打轉兒。
鳳瑤瞳孔微縮,目光朝王能落來。
州官們麵色越來越白,身子,也更加的顫得短長。
王能當即會心,轉眸朝搖船的精衛威儀叮嚀,“速速泊岸,改步行。”
不止能將她姑蘇鳳瑤算計一回,竟也能將王能與精兵困上這麼久,乃至直到此際夜色至深才追隨她來,不得不說,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何來頭!
王能神采微微而緊,待朝鳳瑤凝了半晌後,解釋而道:“部屬解纜救援長公主時,隻因船行最是便利,也最易在河中發覺長公主而將長公主救起。是以,解纜得倉促,也未曾安排精兵策馬圍著河岸跟從,隻因,當時天氣已晚,再加上此番隨行江南的精兵不敷,且另有賑災物質需求多量兵力保護,因此,部屬私行做主未曾調派精兵策馬而來,順勢接長公主歸去,望長公主,恕罪。”
“是。”王能倉猝點頭,嗓音恭敬。
這時,王能恭敬剛毅的再度出聲,“此處河水,並非湍急,此番船隻自可逆流而上。待得行至水流短促之地,船隻便得泊岸,當時,便隻得勞煩長公主徒步回得江南了。”
降落的嗓音,透著幾分威儀與清冷,但是即便如此,因著趕了一宿的路,渾身怠倦,連帶脫口的嗓音也按捺不住的增了多少暗沉與沙啞。
這話一落,也未待州官們反應,她便緩緩往前入了火線的帳篷。
隻不過,這些州官未曾因為驚駭而趁夜卷承擔逃脫,倒也有些膽小,如果不然,略微怯懦的,怕是早已嚇得屁滾尿流,消逝無蹤了。
咬毒他殺了?
鳳瑤持續冷道:“如此,爾等如何不回話?”
是嗎?
鳳瑤目光也更加沉了半許,降落而問:“本宮方纔之話,爾等但是聞聲了?”
好久後,水流逐步的湍急,再也不若青州河內那般的陡峭微小。
說著,目睹鳳瑤不再言話,他話鋒稍稍一轉,“此際夜深,長公主可要上船分開此地?”
世民氣底,皆如此顧慮,無人敢出聲回話。
尾音剛落,帳篷外便揚來王能恭敬的嗓音。
王能瞳色起伏,默了半晌,起家朝鳳瑤跪了下來,“長公主寬弘大量,部屬心生感激。但本日之事,終歸是部屬未曾護好公主,更也遲來救援。幸虧長公主此際無事,若長公主本日有個甚麼閃失,部屬,定成大旭罪人,難辭其咎!”
越想,越覺心驚膽戰。
王能滿麵鬆散,略微沙啞著嗓子恭敬道:“那些黑衣人,技藝皆極其了得,且招數招招狠烈,渾身殺氣,是以,為防對那些黑衣人放虎歸山,部屬與精兵,皆奮力而搏,最後將那些黑衣人,斬殺當場。”
待在椅上坐定,鳳瑤便伸手揉了揉略微發脹的眼,隨即調聲而道:“王能,讓州官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