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生前對你多好，就你這麼個寶貝兒子，怕是再恨也不會帶你走的。”外婆道，大抵意義就是王麻子是安然的，但是村裡的人可就冇那麼榮幸了。

王麻子渾身都在顫抖，問外婆他會不會死，他不要這麼死掉，他兩隻眼睛內裡隻剩下絕望，說本身千不該萬不該讓著老爹不管，現在媳婦也冇了，本身怕是也活不久了。

我盯著王麻子他爹的屍身看了好一會兒，整張臉近乎灰色，那團黑氣久久散不開，像是山雨欲來普通。

幫著外婆紮紙人，連著紮了四五次都冇有弄好，外婆斜眼瞪了我一下，說我笨手笨腳的還不如不幫手，可我恰好不信邪，愣是將阿誰細竹子給硬生生地掰斷了，竹簽直接刺入指尖，疼得我直咬牙，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我吸吸鼻子，不想被外婆看輕了，強行忍住疼痛。

可即便是如許，外婆說這裡也撐不了多長時候，我們將王麻子家裡鎖了起來，然後便歸去籌辦早晨去後山一趟。

“外婆，這又不是要上墳，為甚麼紮紙人啊？”我問道，將竹子重新編了一下，此次倒是順手多了，幾下就成了型，畢竟小時候做過，也不陌生，大舅家就是做這個買賣的，就是之前他們喊得淩誌，村莊裡的人普通叫我外婆淩誌他娘。

外婆貌似發覺到了，問我如何了，我假裝冇甚麼事的模樣，搖點頭，說這紙人太難紮了。

不過外婆冇說錯，王麻子太婆婆那墳偏地很，雜草叢生，要不細心看絕對不會發明這裡另有墳，要不是看到墓碑上的字，我都思疑本身是不是來錯處所了。

我們的目標地是半山腰那一片混亂的墳地，宅兆散落在山間，外婆說要找的是王麻子太婆婆的墓，我內心嘟囔著，難不成要挖人家祖墳，這但是不品德的事情，外婆好似聽到我說的話似的。

14、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