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來也是鄉村出來的,當然見慣了這類技術人,甚麼泥水匠、木工、篾匠、補鍋匠、裁縫、修鞋匠,隻要看到這些人來村裡,胡來都愛跟著這些人屁股前麵跑,內裡確切有好多跟他年紀相仿的學徒。碰到徒弟脾氣好的,會給你煙抽,讓你歇息,脾氣不好的,手裡拿著甚麼東西,就拿甚麼東西打人。
胡來站在門口深思這兩人不會等不及走了吧?劉樹根卻對著不遠處的林地吼道,“你們兩小我在哪乾嗎呢?”
“兄弟,彆看我們現在活得人模狗樣,都是窮過來的。你就說老鄧吧!我熟諳他的時候,他還在給人產業學徒呢!泥水匠的砌牆刀看過冇?”胡坤醉醺醺地在那邊比劃著砌牆刀。
剩下四瓶茅台,三人喝了兩瓶,胡坤大喊醉了、醉了,可還記得把剩下兩瓶茅台端回車上。幾人就在鄧東來的辦公室裡午休一會,等他們醒來的時候,太陽也不那麼曬了,“小胡,你也走是吧!上車,我捎你一段路。”
胡來對他們的話是感同身受,因為他也學過徒,隻是冇出師,當了半年的赤腳大夫,他就不肯意去了。
兩人也是跟胡來熟了,喝著酒的時候,就在憶苦思甜。
胡來記得,村書記劉會根家落牆角的時候,請的就是外埠的泥水匠,有個泥海軍傅是帶著門徒來的,那門徒看起來比胡來還小,瘦不拉幾的,砌牆的時候,手裡的磚冇拿穩,掉下了腳手架,他徒弟也不說話,手一甩,吊線砣直接砸在門徒的後背上,門徒必定是被砸痛了,一向弓著背,眼裡滿是淚水,就是不敢哭出來。要曉得他用的吊線砣看起來小,但是實打實的一塊鉛。
胡來上了胡坤的車,鄧東來也跟著上來了。
“小胡,過來,過來,這裡有野豬,差一點就讓我兩給抓住了。”
叫五卡車人來擺平港北村疆場這事,實在就是胡坤替鄧東來出的主張,鄧東來帶胡來去蒲月花會所,當然是為了感激胡坤。要不然,誰的錢都不是大風颳過來的,特彆是像他們這類從底層混出來的小老闆,就更愛錢了。
胡來帶著鄧東來、胡坤兩人到劉樹根住的茅草屋,這會劉樹根還冇回家,應當還在山上紮籬笆,胡來讓兩人在屋前等著,他上山去叫劉樹根。等胡來把劉樹根找返來後,卻不見鄧東來和胡坤兩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