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曉得本身已經掉進了一個看不見的圈套,而阿誰掘圈套的人,無疑就是他平時在知府衙門裡最正視的得力助手小午。
過了半晌,他纔回過神來,一拍大腿道:“大人,您可真不愧是江南神捕。這麼多疑點,部屬與您同進同出,竟然一點也冇看出來,還道這樁案子早已水落石出,應當結案了呢。”說罷,起家給他倒了一杯酒,“來,部屬深感佩服,敬您一杯。”
吳過眉頭一皺,斜身滑步,自他左邊繞過,右肘橫撞,擊向他笑腰穴。饒是小午閃避得快,腰間笑腰穴還是被對方肘尖悄悄颳了一下。笑腰穴是人身上一處笑穴,雖隻悄悄一刮,小午還是忍不住張大嘴巴,“哈”地笑了一聲。聲出氣泄,這一笑之下,滿身力量泄了一大半,不待他重新吸氣,吳過左掌自衣袖中鑽出,已悄悄拍到他小腹上。
另一人朗聲應道:“那裡那裡,驚雲公子相邀弄月喝酒,本官豈有不到之理。”恰是知府大人的聲音。
吳過心道:大夥都在這裡,怎地冇人來救我?張了張嘴,叫道:“雷兄,雷兄。”
小午聽到最後,早已張大嘴巴,久久說不出話來。
小午道:“是,是,大人海量,大人海量。”伸手倒酒。
小午嘲笑道:“若不如此,知府大人又怎會當機立斷命令奪職你總捕頭之職?”
“那倒也是,不過再龐大的案子也難不倒您呀!”小午奉迎地笑笑,再度起家給他斟酒。吳過攔住他,以手支頭,道:“算了,我、我感覺有點頭暈,這、這酒勁兒可真大……”
夜深人靜,小午展開輕功,一起疾奔,穿街過巷,直向城西長江邊奔去。長江邊有一片樹林,月光從樹椏間灑下,在地上照出斑班駁駁的暗影。
小午隻覺肚皮一麻,並不疼痛,還道他中毒以後功力已大不如前,誰知此念未消,忽覺腹中如同翻江倒海普通,傳來一陣狠惡疼痛,一時之間,竟令他直不起腰來。
貳心中悄悄稱奇,挪動雙臂,正要翻身起床,誰知一試之下,竟然滿身酥軟,使不出半分力量。隻好複又躺下,悄悄地聽著內裡的動靜。
他不由得一陣氣苦,想動動不了,想叫卻又冇人聞聲。便在這時,忽聽身側“嚶嚀”一聲,把他嚇了一跳,扭過甚來一看,隻見床內竟然還躺著一個烏黑刺眼的女人,頭髮疏鬆,錦被橫蓋,暴露白晃晃的胸脯在內裡。
吳過心頭一輕,暗忖:知府大人也在這裡,那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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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過歎了口氣道:“你要奪我總捕頭之位,又何必出此下策,玷辱白如霜的清譽、教唆我和雷驚雲之間的乾係?”
他這一驚,當真是非同小可。偏在這時,那女子正幸虧睡意矇矓中展開鳳目,驀地見到一個陌生男人躺在本身床上,不由得大驚失容。
小午雙目中殺機一閃,俄然哈哈大笑道:“吳過,本捕承認,你的確很聰明。但你再聰明也必然想不到在你昏倒期間,我們已經給你服下了七日銷魂散。此毒由一百餘種毒物秘煉而成,天下無解,不出七日,你便會七竅流血,毒發而亡,並且身後化為一攤濃血,不留一絲一毫陳跡。”
他有些奇特:我如何連話也說不清?吸了口氣,又更加用力地叫了兩聲,但喉嚨彷彿被甚麼東西堵住了普通,聲音仍然傳不出去,內裡人聲喧鬨,底子無人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