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川一擊到手,當即大喝道:“囚車安在?”
凶犯伏法,雙雙被囚,大快民氣。
六支慢鏢本已距陸海川隻要一尺之遙,此時俄然加快,事起倉促,來得又快,令閫欲伸手接鏢的陸海川大吃一驚,隻得縮腕急退,情急之下,雙手一揚,將身上長衫脫下,把來勢迅猛的六支毒鏢悉數罩住,再一回身,一抖長衫,六支燕尾鏢又折了轉頭,化作六點寒光,射向燕三絕滿身六處大穴。
田同知看了,又傳與通判等人,細察以後,眾皆點頭,再無思疑。
莫驚雷搖點頭道:“你錯了,其實在此之前,我對你的身份已經有些生疑,但卻苦無證據,不敢妄下結論。剛一開端,我是非常信賴你的,不然也不會在你麵前棄刀自首,但厥後你對這件案子操之過急的態度卻引發了我的思疑,不然我與田大人、熊捕頭商定的李代桃僵引那黑衣蒙麪人現身的打算,又怎會不奉告你呢?而此時我打出這個手語以後,就已根基必定你的冒牌身份了。但我行事一貫謹慎,怕誤傷本身人,還是最後給了你一次機遇,剛纔下跪之時又向你打了一個手勢,我伸出右手大拇指,碰碰本身的胸口,意便是‘我’的意義,餘下四指一張一握,表示扣問是否需求人手幫手,全部手勢之意就是說我是本身人,需求我幫手嗎?可你完整視而不見,更使我堅信你毫不是刑部的人。”
陸海川見那飛鏢來勢不快,正要伸手去接,孰料對方右臂一抖,又同時打出六枚飛鏢,青光連閃,竟快得讓人幾近瞧不清楚。
他轉頭瞧一瞧同知田雲山,道:“田大人,這是皇上當年下的密旨,此時公開,亦無所謂。請過目。”
陸海川麵沉如水,直朝燕子飛走去,緩緩問道:“據我所知,你的內力已規複了六七成,是否也想與本捕動一脫手?”
陸海川道:“莫兄言重了,快快請起。”見他不肯起來,倉猝哈腰伸手去扶。哪知手指剛一觸及他的衣服,莫驚雷脖子一挺,竟一頭朝他胸口撞來。
這下驚變崛起,知府衙門的人“咦”了一聲,旋即覺悟,覺得莫驚雷犯上反叛謀刺朝廷命官的老弊端又犯了,大家臉上色變,“乒乒乓乓”一陣亂響,刀劍出鞘,弓箭上弦,“呼啦”一聲湧上來,就要將莫驚雷圍住。
陸海川道:“不錯,打算本來如此,誰知最後關頭你卻射下了蒙麵客的蒙麵黑布,一眼識穿了他的身份。”
莫驚雷也走上前來,誠意挽留道:“陸大人又何必急於一時,天明以後再行趕路也不遲。”
燕子飛神采慘白,幽幽地看一眼被囚的丈夫,歎了口氣道:“他既被擒,妾身即便能脫身苟活,又有何益?陸大人,請脫手吧。”說罷,她麵如死灰,鬥誌全無,緩緩伸出雙手,任人捆縛。
燕三絕喝道:“看打。”左手一揚,甩出六支燕尾飛鏢,分上中下三路,射向陸海川。
陸海川一口氣連退十餘大步,莫驚雷也手足不斷,奮力向前,緊緊相隨,步步相逼。
有如被大鐵錘重重一擊,陸海川隻覺胸口一痛,“哢嚓”一聲,肋骨斷了兩根,心中血氣翻湧,“哇”的一聲,一口鮮血疾噴而出。
陸海川鐵尺一指,喝道:“想逃嗎?”人隨聲起,雙足一頓,已疾追而去。
陸海川等的就是這千載難逢的良機,不待對方拿樁站穩,人已閃電般衝上去,手中鐵尺化作判官筆連連點出,隻聽“叭叭”幾聲響,燕三絕身前雲門、天突、膻中、梁門等數處大穴已儘數被封,立時轉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