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十三……”夏千夜喃喃地唸了一遍他的諢號，驚奇道：“如何你的名字跟一道菜的名字很像？”

“有麼？”龍灝淵微微一愣。

龍灝淵俄然靠近米六，輕聲說了幾個字：“龍門，龍十三！”

龍灝淵幫她忙完這些，歎口氣，看著呆呆跪在一片墳塚之前的夏千夜。

“你說甚麼？”夏千夜冷冷掃了他一眼。

龍灝淵麵色大異，趕緊追出門外去大聲喝道：“是誰暗害？”

龍灝淵當場指認米六買凶殺人，米六便將當年母親冤死一事和盤托出，父親已經孤負了她，周、夏兩家卻又將她逼死，本身心中忿忿不平，隻想有朝一日毀了這兩家人，現在，他的確得逞了……

被押入死牢之前，米六看了龍灝淵一眼，淡然道：“你既然都能想出讓夏大蜜斯詐死誘我前來買房，想必是成竹在胸的，你能將我的打算猜得滴水不漏，那我輸給你，也算是心折口服了，不知中間高姓大名，我好死得明白！”

龍灝淵麵上輕柔一笑，走上前來蹲下，取出一塊帕子，悄悄地擦著夏千夜額上的血跡，柔聲道：“蘭陵城中的太歲夏千夜，做我龍十三的背景吧……”

龍灝淵神采一沉，卻不睬會他，反倒字字鏗鏘：“十年前，到底產生了甚麼？像周老闆技術那麼好的人，怕不是平常販子的技術人，卻來蘭陵城做了一個小小的裁縫。你又是誰？如果與他瞭解，想必十年前就已經曉得了他隱居的事情吧？如果冇有猜錯，他的門徒怕也不是不測身亡，恐怕是他的技術激發了甚麼奧妙，才導致殺身之禍的吧？是不是，全部奧妙的背後，‘暗鬼’都是參與的？”

***

夏千夜淒慘痛慘道：“你？”

春雪寒。

哭了幾日，夏千夜的淚水早已哭乾，隻聽得她沙啞的聲音喃喃哽咽道：“爹，從小您便寵我慣我，萬事都由著我，但是現在，您走了，我該去仰仗誰？誰還能如您那般疼我愛我，萬事都護著我？凶手已經抓到，但是任他死千遍萬遍也換不返來您的性命，我向來都不曉得，冇有你們的我，是個甚麼模樣，今後今後，這個世上，萬家燈火，卻隻剩下千夜一人了……爹……”

夏千夜發楞的空餘，龍灝淵的口氣卻輕巧了起來：“夏大蜜斯，我現在連個落腳的處所都冇有，既然你家的宅子冇有賣掉，不如……租一間給我……”

落日落儘，餘暉纏綿。

牛刀小試煉。

臨河一舟，殘燭一盞，半生至此已眠。

的確，除了此時能夠等候律法公道地處理，夏千夜便也無能為力了，她呆呆地看著米六被戴上桎梏，任龍灝淵緊緊將她護在身前，眼淚彷彿都已經哭乾了。

蘭陵城外，蒼柏林中。

初識冷暖，意氣風發，冇入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