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慕青說:“本相?你們……是甚麼意義?”
我又問她:“你想一死了之不成?”
我見兩方對峙不下,當即搶上兩步,握住火把戳在阿誰村民的臉上。
厚臉皮說:“聽著倒也是個理兒,你看她有何用心?”
此事我和厚臉皮已經想到了,但聽田慕青親口說出,仍不免有毛骨悚然之感。
殿中到處有銅燈,裡頭滿是用過半截的蠟燭,我們順手點起蠟燭,燭光一亮,照到殿頂塌了一個大洞穴,不似崩塌,卻像被從天而降的甚麼東西,砸出一個大洞,想來那東西落在了殿中,我們兩人駭異莫名,均想問對方:“甚麼東西能將大殿寶頂砸穿,並且還是從天上變掉下來的?”
厚臉皮不等那死屍起家,端起槍來摳下扳機,一槍轟掉了對方的腦袋。
我說:“不給這村莊做陪葬,也不能見死不救,她是有血有肉的人,死了可冇法再活。”
厚臉皮煩躁地說:“村莊裡冇一條路能夠走得通,我們又能往哪逃?”
厚臉皮趁機奪下山鎬,當頭一鎬打去,鎬頭****了阿誰村民的腦袋,它帶著山鎬退了幾步,抬頭倒在地上,
2
田慕青臉上說不出的古怪,一步步往祭壇宰牲台絕頂走去,彷彿是身上的活神正在醒來,將要實施陳腐的左券。
我惶恐失措,掄起鏟子砍下去,那村民死在祭奠坑中已久,屍身近乎枯朽,前臂竟被鏟刃揮為兩截,斷手兀自抓住我不放,我倉猝用力甩腿,將乾屍的斷手踢下石梁,再看小腿上已被死人指甲抓掉了一塊皮肉,鮮血淋漓。
這座大殿四壁一樣是三合夯土塗白灰麵,重簷黑瓦,在霧中模糊可見,核心是三層石階,上層七十二塊石板,中層一圈是一百單八塊,基層有一百八十塊,我在飛仙村聽周老頭說過這類佈局,是合周天之數,走至近前,看到兩扇殿門已被推開,深處黑咕隆咚,充滿了冥土般的腐倒黴味。
厚臉皮問道:“救得了她嗎?”
逃出村莊的四個家屬分處各地,他們不竭將活神送進這個村莊,想要完成血祭,讓通往鬼方的大門今後消逝,安知慘死的儺婆等人冤魂不散變成肉丘,渾渾噩噩地在村中盤桓,卻還不忘庇護土龍子的屍身,而掉隊入村莊往神道方向走的人,全都讓這個怪物吃了。
我說我看田慕青也不是成心相瞞,我想不明白她是如何逃出村莊,又為甚麼看上去和凡人一樣,她回到這來是為了將村莊送進鬼方?
厚臉皮聽明白了,說道:“那可不能讓她死了,要不咱哥兒仨都得跟著陪葬!”
厚臉皮說:“是不太對勁兒,這處所彷彿跟剛纔不一樣了,有股甚麼味兒?”
我看田慕青臉上那種冇法描述的古怪神采不見了,規複了之前的模樣,我問她:“你感覺好些了?”
厚臉皮說:“她把我們引到這處所,必然是冇安美意,比及祭奠坑裡現出本相,那就要吃人了!”
因為年代陳腐,又幾經展轉,四個家屬的人越來越少,對產生在村莊裡的事也都忘記了,田慕青之前毫不知情,到得此地才逐步記起,她是第五十三個進入村莊的活神,前邊那些人都冇有完成典禮,說來也是幸運,在殿門前誤打誤撞,竟將儺婆的頭從肉丘上砍了下來,不然我們都要不明不白地死在儺王殿中了,現在她要完成血祭,讓村莊和祭奠坑今後消逝,說到這裡,她臉上呈現了一層黑氣,神采變得非常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