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出二老道是避開溝中的墓門，直接從墓道頂部掏洞下去，因為長年受泥水腐蝕，條形磚砌成的墓道外壁早已鬆動，也不免佩服他這雙賊眼準得出奇。

張巨娃聽得口水都流下來了：“道長，那還說啥呀，你說咋整就咋整吧。”

我感覺二老道所言滿是信口開河，可東北官方傳播最多的就是這類鬼狐故事，因為人們在深山老林中見多了狐狸的奸刁詭變，冇法不信賴，索妮兒和張巨娃都眼都聽直了，又怕又情願聽，聽完還在腦筋裡想。

我說：“能夠是蛇或者龍的圖案，或許是化石，年代泰初老，已經看不清了。”

索妮兒說：“那是荒草甸子中的炕沿子山，上麵有道岩裂就叫老溝，說深也不算深。”

張巨娃說：“那行，哥，道長，我全聽你倆的。”

這些岩畫的比安葬契丹女屍的古墓要早很多，當年尋金者在老溝遇險，傳言說此地有吃人的壁畫，指的該當是溝中岩畫，與我們要找的契丹古墓無關，謹慎翼翼地在溝中走出一段，既無人蹤也無獸跡，溝底潮濕陰冷，披髮著一股腥腐的臭氣。

二老道一樣是道聽途說，也不明究竟，他說：“也許是人們看壁畫年代陳腐，歲久為怪，或是那壁畫中描畫的景象非常嚇人，傳到官方就說壁畫是吃人的妖怪，哪能當真呢？你們要想聽妖畫搗蛋的故事，老道可給你們說一個，宋朝當時候，黃河邊上有隻老狐狸，成精了道行不淺，經常變成女子模樣在城中走動，城中一名畫匠看這女子長得貌美，遂以丹青妙筆繪成美人圖，畫得的確都活了，厥後這狐狸精混進了皇宮大內，狐媚君王，不成想酒後現了本相，暴露了狐狸尾巴，讓禦林軍統領撞見，揮刀斬於五朝門，妖狐身後一縷陰魂未散，躲在那張美人圖中，厥後美人圖落在官方，愚民們誤覺得那是仙畫，半夜掌燈以後焚香膜拜，畫中美人就能走下來，有一個財主信覺得真，出大代價從當鋪裡收了去，他把仙畫供在自家後宅，想來個夜會仙女，從這起財主家裡人一個接一個被畫中妖狐的幽靈害死，剛好我們老祖師爺打街上過，一瞧那宅子中的妖氣滿盈，遮得人睜不開眼了，當即仗劍找上門去，用三昧真火焚燬妖畫，救了一方百姓。”

當下在荒草中找塊平整空中坐下，四小我歇歇腳，啃兩塊乾麪餅子就貓爪菜，貓爪菜是草地裡的野菜，長得像貓爪，進草甸子帶不了那麼多乾糧，路上瞥見能吃的野菜就要挖出來用於充饑，二老道說好了到處所給一半錢，出去再給另一半，他把錢給了索妮兒，又說：“我跟我老門徒到溝裡盜墓，人手不敷，你倆如果能幫把手，那棺材裡的東西能夠一人挑一件，想要啥你倆本身隨便挑。”

第二天和第三天，氣候時好時壞，或是驕陽暴曬，或是瓢潑大雨，哪種也夠人受的，有些處所繞不疇昔，不得不趟水而行，那就必須打上綁腿，防備螞蟥，如許不斷地在大草甸子中跋涉，繞過一片片的池沼泥潭，白的雲，黃的草，一望無邊，彷彿永久走不到絕頂，走到第四天上午，陰雲滿天，風吹草低，地平線南麵呈現兩道黑線，有如兩條大黑魚在黃綠色草海中浮出的脊背。

二老道也不知這些可駭的傳說是不是與契丹古墓有關，不過這年初撐死膽小的，餓死怯懦的，既然敢掏墳挖墓就彆信邪，過於科學鬼怪之說的人，冇法吃倒鬥這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