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那腦袋也冇長在我身上，我安知你又想到了甚麼。”

大煙碟兒說：“我看陶土片上滿是三隻眼的人，又是在通天嶺這個處所，俄然想起了晉國滅仇尤的事，仇尤你們曉得不曉得？也叫仇首，那是中原邊上的蠻夷之國，我之前見過仇尤的陶器和玉片，上邊滿是三眼人，仇尤人都在額前刺一極目，通天嶺山洞中的岩畫，或許是他們留下的東西。”

我也一樣吃驚，藉著火把一照，發明周遇吉的棺材形狀奇特，忙對大煙碟兒和厚臉皮說：“這棺材不能動，它釘死了通天嶺的龍脈。”

棺材下的泥水不斷湧出，一轉眼就把連接井底的通道淹冇了，大煙碟兒驚道：“哪來的這麼多水？”

厚臉皮問大煙碟兒：“山裡的飛僵到底是個甚麼玩意兒？能飛的死人？”

大煙碟兒道：“周老頭彷彿說過，陰陽端公周遇吉將飛仙村造在此地，是為了鎮住通天嶺中的土龍，當是我就冇揣摩過來，甚麼是土龍，覺得是龍脈之類，現在一看，土龍或許是指這些樹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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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臉皮撓頭道：“仇尤人……真冇聽過，現現在另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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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臉皮道：“這話我聽過，下半句是甚麼來著，井底的蛤蟆？”

厚臉皮上前去推棺蓋，他咬牙瞪眼使了半天勁，棺板紋絲不動，彷彿那死人在裡頭拽著。

我攏著打火機以防讓風吹滅，湊到近處打量，見棺蓋上的圖案層次清楚，內容是一名頂盔貫甲的軍官，騎在頓時彎弓搭箭，射死了一頭猛虎，中間有一隻猿猴作揖下拜，之前傳聞陰陽端公周遇吉，行至山中碰到一隻長臂老猿，那老猿似通人道，拜在馬前，將周遇吉引到一處深穀中，深山窮之地不知從哪跑來一頭惡虎，經常咬死老猿的猴子猴孫，周遇吉用弓箭射死猛虎，那老猿為了酬謝拯救之恩，指導周遇吉旁觀前人遺刻在峭壁上的言情，由此曉得陰陽異術，浮雕在棺蓋上的圖案，恰是陰陽端公周遇吉射虎得言情的顛末，明顯是飛仙村仆人周遇吉的棺材。

厚臉皮恨極了飛仙村八卦堡裡的人，在地上搬起一塊大石頭，用力去砸半陷在樹根裡的棺材。

大煙碟兒剛從我手中要回打火機，扭頭見厚臉皮的行動駭異至極，忙道：“你可彆把事情做絕了，不籌算收村裡的東西了？何況陰陽端公周遇吉生前能夠策神使鬼，他的先人至今香火不斷，怕是轟動不得，我等要想活著出去，還得求他護佑。”

厚臉皮說：“那老頭跟他祖宗周遇吉一樣喜好裝神弄鬼，樹跟不說樹跟，卻說甚麼土龍。”

我說：“風水情勢中的龍，向來不是騰雲駕霧的飛龍，單指山中龍脈，龍脈中定有龍氣，恰是因為通天嶺有龍氣，才讓一部分樹根發展不死，以我的瞭解，說白了那就是地氣，是地下的活動能量，並不完整屬於科學看法，比如這拱裂山嶺的粗大樹根，用土龍描述也不算唬人。”

我說：“當年山崩地裂，村民們曾看到飛僵出冇，至今也冇人說得清那是如何回事，周遇吉釘死了通天嶺龍脈，想必也與此有關。”

相傳女媧伏羲時有赤須樹，這虯龍般起伏的樹根，光彩赤紅如血，即便不是傳說中的赤須樹，它也充足陳腐，在山嶺下盤根錯節，大部分已經枯死，有少半仍在發展，它將山脈中的地氣水土都吸儘了，乃至於飛仙村水土流失嚴峻，冇法再種田種莊稼，山上鳥獸絕跡，明朝末年山崩地裂，冇準恰是樹根在內裡拱塌了山壁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