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曉得他是個啞巴,這又是何必呢,他底子就配不上她,因為她值得更好的。
蘇煙用力的攥緊手裡男人的手指,她抹了一把儘是雨水的臉,漸漸的垂下了腦袋,豆丁的淚水稠濁著雨滴打在青石板上,留下一道清楚的陳跡,“你,是不是等了我好久?”
“好好,隻要我們家薇兒歡暢,做甚麼都好……”蘇煙輕笑著撫了撫蘇薇,然後俄然像是想到甚麼道:“那將軍府就在我們公府的隔壁,你的院子也隻與那將軍府隔著一座牆,那錢大將軍,冇做甚麼特彆的事吧?”
男人還是冇有答話,隻是悄悄的握住蘇煙拽著本身寬袖的手,輕柔卻又不容順從的緩緩拉開。
看著蘇薇腳步倉促的模樣,蘇煙搖了點頭,回身進了屋子。
“薇兒,你記不記得,我的安然福,去那裡了?”寂靜好久,蘇煙才漸漸開口道。
蘇煙好笑的點了點頭,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你的腳……好了?”安靜下來的蘇煙聲音低低的,被窸窸窣窣的雨幕粉飾,但是男人卻聽的非常清楚。
雨越來越大,蘇煙的髮髻被淋濕,滴落的雨滴稠濁著淺淡的脂粉順著半開的領口緩緩而下,讓蘇煙冷的禁不住打了一個顫抖。
“那現在他過來提親,你不是應當歡暢嗎?”伸手揉了揉蘇薇的鬢角,蘇煙好笑道。
聽到蘇煙的話,蘇薇狠惡的搖了點頭,那珠花釵環劈劈啪啪的敲打在一處,收回清脆的聲響,“他當時候就那麼走了,我還不歡暢呢……”一邊說著,蘇薇手裡的帕子被她捏在掌心,那缺了一橫的“菓”字鮮明被歪歪扭扭的繡在帕角。
麵具男人的身子一僵,他垂首定定的看著麵前的蘇煙那張被雨水打濕的麵孔,遲緩的點了點頭。
但是阿誰笨伯老是把中間的那一橫給遺漏,即便是教了那麼多次,總也冇有一次是對的。
顧兆坤冇有說話,蘇煙的聲音嘶啞暗沉的帶上了幾分憤意,“你娶不娶?”
蘇薇紅著臉頰垂下腦袋,慢慢道:“當時候河北洪澇大水,上雲寺收留了很多災黎,廣開粥鋪施粥,我當時髦且年幼,不比姐姐要守閨閣之禮,軟磨硬泡著母親帶我一起去舍粥。”頓了頓,蘇薇的眼眶似有些微紅道:“災黎很多,衣不裹體,食不充饑的模樣很不幸,我端著粥碗去給他們吃,但是他們一下就哄了上來搶,我被撞倒了,身上被踢了好幾腳,好疼好疼的,但是我不怪他們……”
“大姐?”蘇薇換好了衣裳從屏風前麵走出來,就看到蘇煙手裡拿著她的安然福站在原地發楞。
蘇薇垂思半晌,俄然道:“大姐,你還記不記得……我與你去上雲寺祈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