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房當中,聲音半夜未歇,直至早間寅時方纔停了動靜。
這邊蘇嬌顫著腿回到喜房當中堪堪裹上一件褻衣,那頭喜房的門便被推了開去,一排嚴整莊嚴的婢女端著洗漱之物恭恭敬敬的被秀錦帶了出去。
等了一會兒,見水麵垂垂安靜了以後,蘇嬌謹慎翼翼的放下臉上的手掌,往前看去,隻見那人靠在浴桶之上,雙眸緊閉,麵色安靜,彷彿是……睡著了?
龍鳳喜燭已經燃儘,燭淚滴滴繞著金盤垂垂冷卻固結,喜房當中殘留著含混的味道,拔步床外,一雙廣大苗條的皂角靴與一雙小巧精美的繡花鞋並排而放,相對相依。
“疼死了……”蘇嬌伸手用力的推拒金邑宴湊過來的腦袋,光裸的藕臂上不知何時又纏上了那檀香珠子,跟著她的行動而打上金邑宴光亮的額頭。
喜房中間就是淨室,一夜都供著熱水,那巨大的木桶當中熱氣氤氳的,蘇嬌一被金邑宴放出來,那熱燙的水便將她和順的團團裹住,詳確舒緩如細流,讓蘇嬌忍不住的悄悄撥出一口氣。
唇脂色彩素淨,隻一抹便將蘇嬌嬌美的麵龐襯出了七分。
裝在青瓷小盤當中的青鹽,淨麵的金盆,帶著熏香味道的巾帕,塗抹肌膚的□□……前前後後近十幾人端動手上的東西,洗漱的煩瑣不但比蘇嬌在慶國公府當中更甚,並且也更邃密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