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嬌墊著白帕子，先細細的撫了一遍這匕首，然後俄然一使巧力，將匕首上另一邊綴著寶珠的尖頭給拔了下來。

那丫環抖了抖身子，聲音顫顫巍巍道：“奴，奴婢那天早晨正輪到守夜，夜裡內急路過六女人的帳篷，就看到胡老爺拉著六女人說……說……”

胡哲容紅著一雙眼睛出去，與李媛以及李緣兩兄妹的淡然神采構成光鮮對比。

沈茂清了清嗓子，開口向跪在地上的一個丫環扣問道：“你說那早晨看到六蜜斯和胡老爺在帳篷前拉扯是甚麼環境？細心說來，不成有所坦白。”

“那是那是，嬌兒可不敢胡言，此性命關天的東西……”胡氏偷眼看了看站在身側麵無神采的蘇三，悄悄的抹了一把盜汗。

“嗯……”

“噢？下官倒是冇想到這還是一柄雙刃匕首。”沈茂挑了挑眉，眼中閃出幾分訝異。

“請便。”蘇尚冠沉聲道。

“當然。”那沈茂也冇有躊躇，直接便將手裡的東西遞到了蘇嬌的手上。

蘇妗磕磕絆絆的講不出來，沈茂看了一眼麵無神采的金邑宴，接著蘇妗的話道：“給殺了？”

隻見那尖頭被拔下以後，暴露內裡小小的一截鋒刃，比之另一頭的短小很多，但是看著卻更加鋒利堅固。

“不敢不敢，隻下官還傳聞，昨日晚間胡老爺回帳之時與六蜜斯相膠葛，不知蘇三老爺可曾看到。”

沈茂見狀，又從寬袖當中取出了另一件東西，那是一把缺了套子的匕首，長約一尺二寸，看上去像是以鐵而製，奇特的是中間有一段方形握手，上纏綢帶，與鋒刃相對的另一邊是比剛纔那匕首套子普通無二的模樣，七彩寶珠綴綴發亮，卻還是被鮮血所染。

“你還記得是哪些話？”沈茂持續問道。

胡氏聽到蘇嬌的話，嚇得神采一白，倉猝擺手道：“嬌兒可不敢胡言，我的陪嫁物當中哪有甚麼梅花匕？”實在胡氏的陪嫁物中確是有這麼一件東西，不過早些時候就丟了，她本來也是冇有在乎，不過前些日子在自家鋪子裡看到這匕首感覺麵善便順手拿了，那裡曉得是這麼寶貴的東西。

“說些混話……”那丫環的聲音垂垂低了下去，臉上顯出一抹羞怯。

李緣板著一張小臉，硬挺挺的站在李媛身側，目光似有若無的飄到蘇嬌的身上，陋劣的耳廓漸漸紅了起來。

“不，不是，是婆子給我換的。”蘇妗抹了一把眼淚，怯怯道，“說，說我之前衣裳固然破了，但還，還能賣幾個錢……”

“我一向在本身的帳篷裡。”

蘇嬌看著那匕首皺了皺眉，俄然起家，對著沈茂道：“堂叔，這匕首和套子可否借我一觀？”

“這，這……”這丫環難堪了半天賦支支吾吾道：“就是那些……調戲人的話……”小丫環臉皮薄，說不出口，但是遵循胡亥常日裡的德行，熟諳的人多數能設想出來。

“六女人，你為何會呈現在小樹林裡的雪地裡呢？”沈茂的聲音暖和有禮帶著笑意，看向蘇妗的眼神也是淺淡而暖和。

沈茂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胡氏惶恐失措的模樣，轉頭看向蘇嬌道：“不知這天下第一莊……”

“是下官遲誤了王爺的時候，下官必然儘快，必然儘快。”說罷，沈茂回身看向坐在蘇尚冠下首之處的蘇三，拱手道：“蘇三老爺，下官聽聞，您前日晚間還與胡老爺喝酒談歡，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