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暗道:“不妙,傳聞五代年間多有那些奇蹤異跡的劍仙,各自懷有異術,千裡萬裡之間倏忽來去,也有那騎黑驢白驢的,可日行千裡,平時也不見那驢蹤跡,需求騎乘的時候剪紙為驢,吹一口氣,就是驢了,這白老太太騎著的白毛驢烏黑得空,冇有一根雜毛,看來不象是人間的凡品,八成績是其輩中人,接下來就要飛劍取我陳或人的項上首級了。”
這《正氣歌》中每字每句,都充滿了六合間的浩然正氣,專能震懾奸邪,陳瞎子一聽之下,立即感到身上一鬆,知覺竟自規複了幾分,心下也復甦了,隨即明白是有高人互助,本身這條命算是撿返來了,但不知是哪路豪傑這般仗義?想開口去問,但身材麻痹太久,還是說不出話來。
隻要條滿身灰白禿斑的老狸子,騎著好大一隻白兔,那老狸子瘦得皮包骨頭,身上的毛都快掉禿了,隻剩下遍體灰白乾癟的老皮,但是兩隻眼睛極亮,賊溜溜的正盯著那三個苗人看,另有一隻黃毛花斑的小狸子,在三柄鏡傘合圍之下,都被逼得惶恐失措,隻能在原地亂轉,先前那種放肆已極的神態,早就不知丟到那裡去了。
有個描述詞叫“動如脫兔”,逃竄中的兔子速率是非常之快,趨退之間如同閃電,看得陳瞎子麵前一花,叫道:“不好,休讓這廝走脫了。”
可一轉念,卻又感覺蹊蹺,想那古時劍俠都是多麼超凡脫俗的風韻?而這白老太太啃吃死貓肚腸,滿臉奸邪之相,非妖即鬼,那裡會是甚麼劍客。
眼看陳瞎子神智一失,就會被狸子引去水邊洗腸,可無巧不成書,也該陳瞎子命不該絕,古墓林中俄然一陣撥草折枝的響聲,隻聽那邊有人朗聲唸叨:“六合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陳瞎子曉得成了精的狸子善誘民氣,隻是千萬冇想到竟然如此短長,內心還算明白,曉得眼下先是身材不聽批示,不消半晌以後,本身的心神也會逐步變得恍惚,便如同三足掰貓般自行洗腸,然後束手就擒,任憑那狸子和白老太太活活分食,想到那種慘狀,真是萬念懼灰。
陳瞎子這才曉得老狸子的圓光妖術,是被那三個苗人破了,障眼法一消,現出了本相,感覺身子已能動了,便一個鯉魚打挺躍將起來,想要手刃了那狸子一雪心頭之恨。
誰知那三個苗人卻並不睬睬陳瞎子,口中唸唸有詞,將那騎白驢的妖婦圍在當中,對著她撐著花傘,本來傘上都嵌了很多專破圓光術的鏡子,陳瞎子隻感覺月下黑霧一閃,心中更加復甦了些,再看時,殘碑前哪有甚麼白老太太.
騎著白驢的老媼也遭到震懾,臉上一陣變色,賊眉鼠眼地環顧擺佈,她身邊的那隻小狸子,更是吃驚不小,戰戰兢兢地藏在驢下,探頭探腦地不住張望。
老狸子見來人不善,也曉得大事不好,一催跨下的兔子,那隻大兔子帶著老狸先衝向冰家苗女子,不等打仗,驀地一個轉折,早已躥回了殘碑,又從斷碑上高高跳起,想要聲東擊西,趁三個苗人措手不及,今後中一個苗人的頭頂上躍過逃脫。
那苗女持了柄花傘走在最前麵,冰家苗的女子出門都有帶傘的民風,彆的還要在腰上係花帶,都是用來防蛇以及驅山鬼之用,陳瞎子看得清楚,這時嘴裡已能出聲了,也顧不上甚麼身份了,從速叫道:“兀那仙姑,我穿戴撒家衣服,卻也是猛家男人,快來援手救我一命,定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