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那句話尚冇說完，暗中的樹洞中，竟然又呈現了一對鬼火般的目光，兩雙眼睛忽閃了幾下，就聽劈麵收回一陣古怪的尖笑，笑聲刺耳刺耳，充滿了奸邪之意，聽得人身上雞皮疙瘩一層層的起著，我心想不對，當初隻弄死了黃仙姑一隻黃皮子，身邊如何冒出兩對綠燈似的眼睛，纏著我們的究竟是甚麼東西？

瘦子氣得破口痛罵：“誰他媽活膩了往老子這吹冷氣？”丁思甜想幫他劃亮洋火，也冇能勝利，因為黑燈瞎火甚麼都看不見，我感覺心中忐忑，想去摸插在身後的長刀，可摸了一空，從藤上摔下來，不曉得被掛掉在那裡了。

我看到黃皮子那邪氣逼人的眼睛，立即明白了，這兩雙眼彷彿能夠看破民氣，逼視靈魂，好象本身的一舉一動都能被對方猜到，在我們插隊的山裡，常常會傳聞成了精的黃皮子不但能攝魂，還能通魂，也就是近似於當代人所說的讀心術和催眠術。

我曉得這長刀如果壓下來，不但身後的樹根，我和身前的丁思甜都得被切做四段，隻好和她拚了命地以肩膀和雙手，接住下壓的刀鋒和刀柄，我們雖已使出儘力，可那柄長刀仍然一點點切了下來，我們攥住刀口的手都被割開了口兒，鮮血滴滴溚溚地落在地上，也順著刀柄淌在了老羊皮的手上，在兩隻黃皮子的奸笑聲中，樹洞裡奪刀的三小我全變成了血葫蘆。

我恍然大悟，恰是因為這對黃皮子能通民氣神，以是即便跟在我們身後，它也能遁於無形，並且它們想方設法的給我們製造精力承擔和心機壓力，因為人的精力狀況越差，就越是能被它們鑽了空子，那具俄國人的殭屍，被我們燒剩一堆殘骸，它們還偷偷將屍骨擺在桌上，如許即便冇能在睡夢中殺死我們，也會讓我們誤覺得真在鬨鬼，從而變得更加嚴峻，人的神經都有其極限，過不了多久，不消它們動手，我們也差未幾精力崩潰了，其用心何其毒也，想到這對扁毛畜牲心機之深，比民氣還要狡猾，我不由感受滿身發涼。

我看老羊皮目中半點神采也無，曉得他八成是被黃皮子攝了魂去，人的神智一旦落空，比如昏倒或者就寢、精力變態等環境，便會靈台冥滅，這就好象中了催眠的魔障一樣，既不曉得疼痛，也不認得火伴，並且如許失了心的人力量奇大，如果讓他把手箍在丁思甜的脖子上，立即就能被他把頸骨掐斷。

隻聽瘦子一邊敲打著身上的工兵照明筒一邊答道：“我親眼瞥見被人剝了皮筒子，如何這……”明顯他也見到了樹洞中這雙綠氣盈動的目光，覺得是那黃皮子死不瞑目前來索命，饒是他膽小包天，也不免又驚又駭。

獨一最有需求，卻猜想不透的一件事，是在我如此進步警戒的環境下，這兩個傢夥究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跟著我們的？這時那兩隻黃皮子賊兮兮地暴露腦袋，四隻眼睛不懷美意的忘著我們，被它們這麼一看，頓時想起這一起上擔驚受怕的困苦，我不由得怒上心來，想起文攻武衛時的號令：“拿起筆來做刀槍，集合火力打黑幫，牛鬼蛇神敢動一動，砸碎它的賊腦袋，殺殺殺……”此時再不武衛，更待何時？我殺心頓起，管它是甚麼東西，隻要不是捕獲不到的幽靈，先宰了再說，免得今後再添費事。

我從觀音藤上跌落，摔得滿身筋骨欲斷，方纔推倒老羊皮行動太猛，牽涉得滿身又是一陣奇特疼，我倒地之時，順勢往那對黃皮子呆的角落看了一眼，隻見它們蹲在稍遠的一段樹根上，正瞪著眼睛狠狠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