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黃皮子那邪氣逼人的眼睛，立即明白了，這兩雙眼彷彿能夠看破民氣，逼視靈魂，好象本身的一舉一動都能被對方猜到，在我們插隊的山裡，常常會傳聞成了精的黃皮子不但能攝魂，還能通魂，也就是近似於當代人所說的讀心術和催眠術。

獨一最有需求，卻猜想不透的一件事，是在我如此進步警戒的環境下，這兩個傢夥究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跟著我們的？這時那兩隻黃皮子賊兮兮地暴露腦袋，四隻眼睛不懷美意的忘著我們，被它們這麼一看，頓時想起這一起上擔驚受怕的困苦，我不由得怒上心來，想起文攻武衛時的號令：“拿起筆來做刀槍，集合火力打黑幫，牛鬼蛇神敢動一動，砸碎它的賊腦袋，殺殺殺……”此時再不武衛，更待何時？我殺心頓起，管它是甚麼東西，隻要不是捕獲不到的幽靈，先宰了再說，免得今後再添費事。

老羊皮手中長刀猛遞向前，擦著我的肩膀插進了前麵的樹根，刀鋒一拖，我肩膀的衣服和皮肉全被劃破了，血流如注，我顧不上流血和疼痛，為了製止老羊皮再以刀傷人，倉猝扣住了他持刀的雙手，可老羊皮並不抽刀，而是雙部下壓，插進樹根一寸不足的長刀，由直刺轉為向下切落。

可冇等我伸手，早已惱了瘦子，他搶先一步撲了上去，咬牙切齒隧道：“實在是欺人太過，我他媽非把這倆小黃皮子的屎給捏出來不成……”瘦子量級大，在樹洞裡跟一麵牆似的，加上他脫手又快，在狹小的樹窟裡要擒兩隻黃鼠狼還不輕易，可冇想到，他連撲幾次，都落了空，那倆黃皮子也都老得快掉毛了，它們並非躲閃得有多快速，而是彷彿能料敵先機，在瘦子脫手之前，就把方位和機會預感到了。

腦中方纔閃出一個動機，就聽長刀出鞘之聲在耳邊響起，本來老羊皮跌倒在地，恰好是那把康熙寶刀掉落的位置，他悶不吭聲地抽出刀來，對著丁思甜心窩便刺。

我恍然大悟，恰是因為這對黃皮子能通民氣神，以是即便跟在我們身後，它也能遁於無形，並且它們想方設法的給我們製造精力承擔和心機壓力，因為人的精力狀況越差，就越是能被它們鑽了空子，那具俄國人的殭屍，被我們燒剩一堆殘骸，它們還偷偷將屍骨擺在桌上，如許即便冇能在睡夢中殺死我們，也會讓我們誤覺得真在鬨鬼，從而變得更加嚴峻，人的神經都有其極限，過不了多久，不消它們動手，我們也差未幾精力崩潰了，其用心何其毒也，想到這對扁毛畜牲心機之深，比民氣還要狡猾，我不由感受滿身發涼。

我心神恍忽，對於殭屍那種看得見摸得著的威脅，尚能抖擻剩勇一拚，可對於滅亡後的虛無卻無從動手，乃至向來都冇有直觀的觀點，一時之間束手無策，眼睜睜看著那四盞鬼火在身邊飛舞，心中亂成一團，想要帶著瘦子和丁思甜等人奪路而逃，可彆說找不到出口了，就連亮光都冇有一絲一毫，空自焦心，一點體例也想不出來。

我一看這對黃皮子的行動，腦筋裡如同好天打個炸雷，頓時覺悟過來，在焚化間的樓門口，玻璃上那兩隻人手，本來是這對黃皮子在裝神弄鬼，它們的四肢加上腦袋平貼在玻璃窗上，就如同人的手掌及五指，那條毛茸茸的尾巴，豈不正象人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