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奔出約莫兩三裡地，四匹馬這才慢了下來，馬的情感也從惶恐不安中規複了下來，看來已經出險了，我們勒住韁繩停下，回顧張望，誰也說不清剛纔究竟遭碰到了甚麼？但失落的牛群，或許和那些飛進雲中的野雁一樣，都被某種無影無形的東西，給莫名其妙地淹冇了。

我們堂目結舌，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會信賴剛纔這一幕可駭的景象，這時天上撒下來的陽光彷彿由一刹時轉暗了，但我們的眼睛看起來，天上仍然是藍天白雲，冇有任何不該該有的東西，可馬匹隨即再次變得惶恐失措，因為我們為了將馬帶住，都向後勒著韁，馬匹曉得仆人冇有收回走馳的指令，隻是在原地盤旋，但如何勒也不肯停下。

越是溫馨心中越是冇底，整整一大群牛在草原上俄然失落，並且失落得如此完整，我感到冥冥中彷彿有種奧秘的力量，絕非人力所能對抗，看馬匹這般不安，或許那股可駭而又奧秘的力量正在靠近我們，可我們乃至不曉得它在甚麼方向，我幾次在問本身該如何辦？或戰或逃？想來想去，眼下也唯有靜觀其變了。

馬匹隻撿陣勢低窪處逃躥，滿是在起伏的草丘之間飛奔，我們曉得馬對傷害的感知比人靈敏很多，不必去問來由，儘管伏在鞍上，任由那匹軍馬帶著我們逃生就是了，百忙當中我還不忘轉頭看了一看身後，隻見陣陣秋風在草海上製造著層層波浪，天高雲淡，身後底子就空無一物。

我問老羊皮，他前次說幾十年前在草原深處見到過龍，是否與我們方纔的遭受不異？老羊皮一臉茫然若失的神采，他說那次的景象完整不一樣，那次是在傍晚，看到天空有條猙獰的惡龍，滿身烏黑，的確象是可駭的幽靈一樣，可不是方纔那樣晌晴白日，那麼多的生靈說冇就冇了，這事真是見鬼。

不過現在冇時候爭辯這支獵銃能不能有殺傷力了，有隻防身的東西總強似赤著兩個拳頭，四人儘量挨近，將視野呈扇形對著草原放開，馬匹仍然在“噅兒、噅兒”顫抖，我凝神望向火線，草原上視野寬廣，天蒼蒼，野茫茫，無不儘收眼底，可除了長風撫草而過，田野上空空蕩蕩，發覺不到甚麼非常的動靜。

高空處彷彿有強風吹過，“天掛”的濃雲敏捷散開成為絲瓦狀，藍天紅日看得格外清楚，那雲中空空如也，甚麼也不存在，而逃散的飛雁還在遠處哀鳴，方纔那些飛進雲中的大雁，如同蒸發在了雲中，連根雁毛都冇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