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哨被殭屍從身後抓住,便有天大的本領也使不出來,就感遭到殭屍身內有股龐大的吸力,似是陰寒無底,心中立時覺悟,古僵並不是屍變成精,而是此人生前曾有奇遇,竟是煉得真丹在腹,他身故以後,那顆內膽仍藏在丹田以內,先前見到死屍口鼻中都是金粉,應當都是用來封堵九竅的鎮屍藥粉。
但這聲示警卻已晚了,就見洞蠻子身後俄然呈現了一對閃動如燭的目光,就在洞蠻子腋下探出一隻手爪,快如閃電般的扣向紅女人手腕。
蒼猿巨痛之下狂性大發,再也啞忍不住,對著紅女人張牙舞爪的作勢恐嚇,又抓了石塊,辟頭蓋臉的就砸。
紅女人憐憫此人橫罹難害,當即就伸手疇昔攙扶於他,可中間的鷓鴣哨為人非常機靈,此時用夜鷹般的靈敏目光,向四週一掃,隻見那紫金槨空空如也的斜倒在旁,內裡的殭屍和蒼猿都已不知去處,再看那洞蠻子斜依洞壁的姿式好生奇特,身後彷彿藏著甚麼東西,但墓穴中地形龐大,洞蠻子身後便是馬燈亮光暉映不到的死角,此中怕是有甚麼古怪,忙對紅女人叫道:“彆動他!”
洞蠻子的這身衣服,鷓鴣哨與紅女人自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可那廝最多三十歲高低的年紀,固然大煙抽多了人就會提早朽邁,但也毫不成能一刹時就老了七八十歲。
不過此時為了救人,底子容不得他細心考慮,鷓鴣哨身子一晃,直如一縷黑煙飄在洞中,不等那殭屍靠近紅女人,就已趕到近前,藉著一衝之力,從側麵稱身將它撲倒,連同朽邁不堪的洞蠻子一同滾在地上。
鷓鴣哨見洞蠻子和紅女人都已脫身,心中更無牽掛,一手揪住古屍臂膀,另一手扯住紫袍金帶,低喝一聲,雙膀使出儘力,就想當場將屍身倒提起來,使“魁星踢鬥”攪斷它的大椎。
玉輪門中的古彩戲法也包括雜耍雜技,多有以飛刀射活靶子的驚險演出,紅女人自幼練得精熟,即便蒙了眼睛,手中飛刀也不會失了準頭,見那老猿凶悍霸道,便順手擲出一刀挫挫它的銳氣,想要將其嚇退,免得它再膠葛不休。
紅女人驚呼一聲:“不好,此人必是妖猿竄改!”她也是“常勝山”裡殺人如麻的盜賊子,手底下極是利索,脫手如風,更是毫不容情,要圖個“先動手為強”,說話聲中右臂一抖,三柄早已扣在掌中的飛刀送出,金刃嗚嗚破風,直射向阿誰詭異古怪的老者。
紅女民氣中正有些惶恐,又被俄然冒出來的老猿嚇了一跳,不由得柳眉倒豎,閃頭避過飛來的石塊,抖手就是一隻飛刀,她還算是部下包涵,飛刀“嗖”地一聲貼著蒼猿頭頂掠過,直插在它身後的木樁子裡,末入兩寸不足,刀柄兀自嗡嗡顫抖不休。
鷓鴣哨暗道不好,這具元朝殭屍公然非比平常,搬山手腕竟是製它不住,見屍身衝吐出一縷陰氣,也不敢不避,便想抽身退開,誰知那殭屍驀地翻手扣住他的肩頭,屍身指甲都如鐵勾,幸虧鷓鴣哨夜行衣中,也埋冇著分山掘子甲,若冇這層軟甲相護,古屍儘是屍毒的指甲就會墮入肌肉,再也擺脫不開。
鷓鴣哨與紅女人二民氣中又驚又疑,也吃不準這墓園地穴裡到底有甚麼玄機,當下不敢粗心,又緩緩走近半步,離得洞蠻子兩三尺遠,一邊問:“洞蠻子?你怎會變成這副模樣?”一邊環顧擺佈,暗中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