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魁失落以後,樹倒猢猻散,世人有的去南邊尋覓首級的下落,有的就各奔出息了,老羊皮也籌算南下,可羊二蛋卻跟彆的一個東北來的盜墓賊籌議好了,倆人要一起奔東三省,老羊皮苦勸羊二蛋比去東北,東三省滿洲都城讓小日本占了,去到那能有我們容身之地?
並且這年青道人挺仗義,點水之恩,情願湧泉相報,替他們兄弟倆報了仇不說,還要給他們一筆錢,老羊皮擔憂這羽士也是殺人如麻的響鬍匪,哪敢收他的財物,那年青羽士見他們不受,就領他們去到一個姓陳的有錢人家裡,讓那姓陳的此後照顧他們,然後倉促忙忙地分開了,臨走也冇留下姓名。
他們最想不到的是這羽士殺起人來比匪賊還狠,傳聞他們的班主被匪賊殺了,便讓他們在山洞裡等半晌,出去冇多大一會工夫,就拎了一串人頭返來,哥兒倆一看那幾顆首級,恰是那夥攔路害命的幾個匪賊,固然是惡有惡報,但老羊皮是本份人,看這血肉恍惚的人頭,不免感覺心驚肉跳,可再看那年青道人,好象底子就冇把殺人當一回事。
我固然是有打算地這麼說,想要攻心為上,但也確切全都是肺腑之言,老羊皮明顯被我的打動了,他讓我給他裝滿了菸葉,狠狠抽了兩口,不竭地咳嗽聲中,斷斷續續提及了疇昔的舊事。
老羊皮天生是薄命,哪受過這類報酬,感覺過意不去,就想給人家家裡幫手乾點粗活累活,可都有下人做了,他們想做也冇他們的份,厥後時候長了,他們兄弟終究曉得這姓陳的,本來是個盜墓挖墳的江洋悍賊,不過人家不但不感覺愧心,還挺有理,有甚麼大不了的,要成大義必虧末節,這叫分贓聚義,同謀大事,彆說挖幾個荒墳野塚,天子老子的墓也不是冇挖過。
姓陳的這小我年事也不大,固然他對阿誰年青的道人非常恭敬,但他本人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部下有好多兄弟,家裡有很多古物,常常乾些詭秘活動,並且此人天生的好辯才,能言善辯,口若懸河,剛開端這陳姓之人,安排老羊皮和羊二蛋收留在本身的大宅子裡,並冇拿他們當下人使喚,隻讓幫著乾點很輕鬆的零活,一天三茶四飯,好吃好喝供著,到月還給些錢讓他們想買甚麼就買甚麼。
老羊皮和他兄弟羊二蛋倆人自幼放羊為生,常常是有上頓冇下頓,日子過得苦不堪言,在他們倆十幾歲那年,有一次羊二蛋餓得難過,偷吃了地主家的羊肉,被地主把他兩個打得死去活來,他兄弟二人吃不住這頓好打,抵擋中將老地主推倒在地,不成想那地主也是該死,一頭把太陽穴撞在了石碾子上,當時就一鳴嗚呼了。
我歎了口氣,對瘦子擺擺手,表示他不要再長篇大論的照本宣科了,我對老羊皮說:“咱一不抓綱,二不抓線,三不提階層鬥爭,將心比心腸說,我和瘦子從大興安嶺來看我們的戰友丁思甜,成果剛好趕上你們的牧牛喪失了,按理說這裡邊冇我們的甚麼事,可我們倆可一點都冇躊躇,就豁出性命幫您和丁思甜找牛,從明天到明天,流了多少血,出了多少汗您也都瞧見了,差點連命都搭上,而您呢?”
我說到這裡用心把語氣減輕:“而您呢?我們最尊敬的貧下中農老同道,到現在我們乃至都不曉得您哪句是實話,您能不能看在我們差點死在百眼窟的份上,把這件事跟我們說清楚了……如果您另有點知己的話,我包管,之前產生的事情既往不咎,隻要不觸及到明天的詭計,我們都把這話爛肚子裡,但出於目前我們所處的環境身分,和我們本身的安然考慮,您必須給我們個公道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