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陳瞎子提及當年卸嶺盜墓聚眾取利之事，便藉機問他之前是不是做過盜魁，可識得老羊皮和羊二蛋這兩個會唱秦腔的陝西人？

這麼多年以來，我始終對老羊皮身後產生的怪事耿耿於懷，另有那枚被丁思甜扔在草原上的青銅龍符，這些疑問一向膠葛在心底，隻不過一想起這些疇昔的事情，就會感到陣陣心傷，再加上這些年疲於奔命，很難有閒暇回顧舊事，明天看到這張老照片上有老羊皮的身影，不由想起他報告的那些舊事，此中有些細節非常值得考慮。

陳瞎子對勁之情溢於言表，笑道：“她家地下有甚麼老夫自是不知，不過那肥女一家定是投機倒把的事情做多了，冇少賄賂納賄貪汙虧空，倒賣朝庭的批文這都是免不了的，想必負苦衷做得也是極多的，俗話說頭頂生瘡、腳底流濃，那是壞到家了，這類人必定不免擔驚受怕，日夜提心吊膽，纔會狐疑生暗鬼，最是輕易偏聽偏信，老夫就是眼不瞎也能算到這一卦，摸她骨相便知是鄙吝不孝的禽獸之輩，她家中皆是不仁不義之財，取之無妨，想當年聚眾卸嶺之時，如果撞到這等為富不仁的賤輩，老夫早就一刀一個砍個潔淨，打發她這對賊男女去陰曹受用……”

第五十三章 卸嶺盜魁

這就叫飛禽走獸皆稀有，有某些人宿世就是禽獸變的，這一點在形貌上都能帶出來，這是射中造化，本身的福分，又有甚麼光榮的？摸骨摸皮觀人之法有個要訣，瘦長但向禽中取，肥胖之人以獸觀，似禽不嫌身肥大，似獸以肥最首要，禽肥必然不能飛，獸若瘦兮安得食？瞎子東拉西扯滿嘴之乎者也，卻還說得頭頭是道，把那女人侃得服服帖帖，到最後她乃至開端以本身和丈夫長得如同禽獸為榮。

總算是有了買車票的錢，我們懷著龐大的表情坐上了駛往北京的列車，一起展轉來到了南京，這時錢早就已經花冇了，瘦子又從他姑媽家給我借了二十塊錢，把我奉上了火車，他在站台上跟我商定，來歲歸去的時候就直接在崗崗營子見了，來年在山裡要多套狐狸和黃皮子，再去草原上看望丁思甜，共商關於插手天下反動的大事。

我固然急著想找陳瞎子說話，但也不好滋擾了他的買賣，隻幸虧中間等著，聽了半天，才明白本來這女人的丈夫是個操縱乾係倒買批文的販子，家裡有棵搖錢樹，天然衣食無憂，隻是她比來和丈夫常常做一怪夢，夢到有黑狗啃她腳指，常常自夢中驚出一身盜汗，二人同時做一樣的惡夢，不但寢食難安、身心俱疲，並且更要命的是在夢中被黑狗所咬的腳部，逐步開端生瘡流濃，腐敗發臭，各處求醫問藥都不見好轉，聽人說歡然亭四周有瞽目妙算的陳摶老祖，特地趕來請老祖指導迷津，一是問這怪夢因何而生，二是問腳底生瘡化濃可否施治。

那胖女人幾乎被陳瞎子的話嚇得半身不髓癱在當場，忙求老祖拯救，把一卷鈔票塞進陳瞎子手中，瞎子摸了摸錢給得夠多，這纔不緊不慢地幫著出謀獻策，務需求儘快搬場，新宅中供一牌位，上書“郡守李冰在此”六字，何故？李冰乃是秦昭王時構築都江堰的蜀郡守，蜀中灌口二郎真君為李冰次子，有李君牌位，天犬不敢再犯。

瞎子說這倒無妨，老夫這代銷藥材，又找那胖女人要了些錢，找個破碗燃燒把藥方燒了，灰燼落到碗中交給那胖女人，叮囑她分紅三份，以淨水送服，牢記，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