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冇有精鋼鑽誰敢攬那瓷器活。趁手的東西，那就像是合作多年的老伴計一樣，跟技術人之間有說不完的默契。孫悟空舞的金箍棒，關二爺使的偃月刀，束縛軍握的二八杠，盜墓賊扛的洛陽鏟。吃甚麼飯用甚麼碗，一步都錯不得。當初我和瘦子一向想買兩把正宗的洛陽鏟使使，還特地跑到本地作坊去求寶，可惜人家賣鏟子的不認我們這兩塊雜招牌，賣鏟子的老蛋蛋說祖上有端方，家裡的寶貝隻供應正主使，像我們如許的門外漢就是給他堆一座金山也不成。瘦子當時就想掀人家攤子，說他們是本錢家的看門狗。我說造洛陽鏟的技術，天下就隻此一家。你如果再把他打死了，今後洛陽鏟將和大熊貓一樣，被劃爲活化石的行列，故國的花朵們就隻能去博物館瞻仰它們了。瘦子聽完以後感覺非常有事理，終究放棄了對小作坊的軍事打擊，不過臨走的時候摸了人家圈裡兩隻老母雞，說經濟上的製裁還是要的。

阿誰年代，出國的機票非常不好搞，光有錢不可，還得有上邊的檔案。雪莉楊在美國國度博物館做研討員，傳聞我要去，非常歡迎。從美國那邊給我打了一份證明，檔案內裡說我是官方考古學專家，此次出國事給博物館做講學，促進中美文明交換。因為這份檔案的乾係，我順利地拿到了短期簽證，展開了美國之行的前奏。

“如此說來，胡老哥您是籌算耐久留在海內生長，不出去了？”大金牙留著口水把我店裡的古玩瞄了個遍，然後很雞賊地說：“不過老哥您放心，既然兄弟來了，那說甚麼也不能拋下你不管。今後兄弟我一門心機放在您店裡，有甚麼需求您叮嚀，甭管是刀山火海，隻要掌櫃的您號召一聲，我閉著眼睛往裡跳，屁都不放一個。”

我問他：“這東西你從哪兒弄來的？”大金牙樂得合不攏嘴，偷偷地指著前台的人潮說：“撿的。嘿嘿嘿嘿，你猜如何著，撿的。”

我說：“你這是白日做夢，真如果像你說的那樣，他們圖紙到手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滅了……”正說著，幾個黑衣黑褲的中年男人氣勢洶洶地走了上來，把我和大金牙圍在了中間。

“依我看那幾個黑衣人都不是善茬兒。隨身照顧如許的圖紙，還要出國。保不準是要出去乾大票買賣的。掌櫃的，我們是不是把東西送歸去，跟他們籌議籌議，入一份股？”

“老胡，你快瞅瞅這個，是不是很眼熟？”大金牙鎮靜地揮了揮手裡的東西，像驚駭被人瞥見一樣，又敏捷地揣進了軍棉襖裡。

大金牙對峙要去上海機場為我送行，我說店裡的買賣你總得照顧吧？他說歇兩天不要緊，我這一走少則兩三個月，多則一年半載。萬一到時候在那邊結婚生子做了華僑，今後做兄弟的想見上一麵，還要拿國度的便條辦事。不如送佛送到西，陪我去趟上海得了。

我讓他彆先急著宣誓，把眼下嚴峻的反動情勢給他闡發了一遍：“竹竿子另起爐灶，對我們是一大威脅，固然不曉得他打的甚麼算盤，不過此人城府極深，等閒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必須貫徹毛主席的唆使在計謀上鄙視仇敵，在戰術上正視仇敵。不能讓他鑽了空子。另有一件事，實在過兩天我要去趟美國，手續早就辦好了，一向等著你來接辦店裡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