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八一邊把質料給他爺爺遞上去一邊說：“胡八一，你此人可真奇特，牆頭草兩邊倒，剛纔在樓底下要不是我們脫手，你和你那兩個兄弟早就被這位吃皇糧的給打成馬蜂窩了。現在才裝好人，是不是晚了點兒，你到底站在哪邊？”

秦四眼聽了黑頭盔的描述，不無擔憂地說：“這麼長時候冇有她的動靜，雪莉蜜斯會不會……”

我說屁話，少他媽的把老子跟你這個叛徒混為一談。要不是為了抓你們阿誰黑大個，我閒瘋了也不會跟老王八蛋一塊兒辦事。

“要不然你早就設下圈套，幫王老頭抓他們了是不是？”我鄙夷地看了蔣平一眼，“攤上你這麼個叛徒，也算他們不利。”

我心說廢話，你如果連一拳都挨不疇昔，那還當個屁的差人，早該回家給孩子換尿布去了。老子站出來幫你說話，是怕他們乘機下黑手把你給廢了。做個模樣給他們看看，讓他們曉得你在這裡不是伶仃無援。這個傻帽兒差人一點兒也不懂中國人之間的情麵油滑，我也懶得跟他解釋，隻能衝他友愛地笑了笑。

蔣平不覺得然：“常言道，識時務者為豪傑。何況我跟他們也不過萍水相逢，大師搭鍋用飯，該散的老是要散的。王老闆待我不薄，又肯收留我為他在美國辦事，何樂而不為。我看換成是你，你也會心動。”

黑頭盔自知理虧隻好誠懇交代：“之前是我們過分果斷了，博物館明天早晨產生火警時的錄相帶已經調出來了，你們並冇有呈現在阿誰時候段，我想統統隻是曲解。”

“不，不是誤導我們，而是套中套。”王浦元充滿自傲地笑了一下，“你可曉得這塊龜骨是在甚麼處所出土的？”

我說：“我隻站在群眾步隊中間，做事憑知己，做人講道義。”黑頭盔冇太明白這幾句中文的意義，隻曉得我是在幫他，忍著劇痛說：“胡，我一向曲解你了。我冇事的，歇息一下就好了。”

王浦元卸下老花鏡放下燒焦的質料，昂首對我說：“胡八一，你來看看這個東西，是不是很眼熟。”

蔣平見了美國差人一向在顫抖，恐怕被我們供出去。我不是冇想過當場把他交給黑頭盔，隻是這裡是老王八的地盤，蔣平又是被他策反疇昔的，到時候如果老王八想保他，我們這一乾人等天然成了滅口的工具，特彆是一開端就站在對峙麵上的黑頭盔，我估計輪不到瘦子脫手，他就會被老頭子在公開裡措置掉。

黑頭盔本來有些躊躇，成果小王八掐了菸頭一把搶過塑料包，三下五除二給它拆了個潔淨。黑頭盔想跟他搶，被禿瓢一拳正中腹部，躺在地上疼得直打滾。我實在看不過眼，扶起黑頭盔說：“王老闆，他好歹是吃皇糧的人，你們這麼個搞法實在欺人太過。”

我心說你這個謊編得可真夠溜的，合著你們一幫大老爺們兒都是吃撐了閒的，一大票人帶著真槍實彈在“一源齋”門口紮半宿堆就為了找我們哥兒倆聊談天兒拉個家常？

我立即說：“她不會有事的。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追上凶手，而不是坐在這裡胡亂猜想。羅伯特先生，這份質料你能不能讓我們翻開來看一看？”

蔣平見我要生機，曉得這是自討了個敗興因而又坐回沙發上，看起了報紙，不過他半個洋文都不熟諳，報紙拿倒了還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