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龍一頭紮進壁中，占有在王座上的隻是包含龍尾在內的一小部分龍身，龍尾與雙爪搭在寶座的靠背之上，顯得有幾分慵懶。龍體前邊的大半段，都凹凸起伏地鑲嵌在王座後壁上，與殿壁上的彩繪融為一體，使整幅壁繪表示出激烈的層次感，其構思之奇，工藝之精，都已至化境。世人常說“神龍見首不見尾”，而王座與牆壁上的這條龍，倒是見尾不見首，好似這條中空的水銀玉龍，正在變活，飛入壁畫當中。

我對石碑下的瘦子和Shirley楊把環境扼要地說了。Shirley楊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也爬上了石碑頂端，坐在我前麵看了這懸在半空的孝服說道：“這衣服很古怪，工藝也很龐大，像是少數民族中的閃婆、鬼婆，或是夷人當中大巫一類的人穿的……是件巫袍。”

瘦子和Shirley楊仰著頭看我在上麵行動，天然也見到了高處的紅衣女人，不過位置比我低，看得更是恍惚，即使如此也不由得麵上失容，又替我擔憂，不斷地催我先從石碑頂高低去。

三人各執一詞，都冇法壓服對方，便籌辦要看個究竟。我從瘦子的揹包裡，取出開棺用的探陰爪，刮開封著鼎口的火漆，見那層漆上有個押印，圖案是一個被鎖鏈穿過琵琶骨的罪犯，既然有押印就申明向來冇開啟過。

Shirley楊與瘦子站在我身後，也是心驚膽顫。這宮殿的殿堂雖大，卻隻要一個出口，而非四通八達，畢竟這是明樓寶頂，而非真正的宮殿，說白了就是個模樣貨，在外邊看一重接一重，層層疊疊似是千門萬戶，實在內裡的構造很簡樸，隻不過就是個祭奠的地點。

殿中碑牆林立，圍了一圈又一圈，如果在這裡捉迷藏倒是合適，不過想看清楚十幾米外的事物，便遮諱飾掩。視野中除了空落的牆角、空中的石板，彆的一無統統，宮殿中又變得一片死寂，若不是那陰冷的笑聲猶在耳邊，不免會覺得是聽錯了。

王座上盤著一條紅色的玉龍，用狼眼一照，龍體中頓時流光異彩，有滾滾紅光湧動，內裡竟然滿是水銀，不過這條“空心水銀龍”倒不算奇特，真正吸引我們的，是這條龍的前半截。

三人極其震驚，一時無言，就連Shirley楊的額頭上也見了汗珠，隔了一會兒才問道：“方纔那是甚麼聲音？”

正中大壁畫的角落邊，另有兩幅小畫，都是獻王登天時奉上祭品的場景，在銅鼎中裝滿屍身燃燒，其景象令人慘不忍睹，也就冇再細看。

這八麵壁畫牆中的畫幅，不下數千，與殿中的石碑碑文相連絡，全部就是一部滇國的史料大全。我舉著狼眼手電筒，選此中大幅的壁畫，大略看了幾眼，又由Shirley楊解釋了幾句，倒也看明白了個八九分。

但是壁畫對於王墓的地宮仍然冇有任何描述，有一堵牆上的畫全數是祭禮，包含請天乩、占卜、行巫等活動景象，場麵詭異非常。Shirley楊用拍照機把這些壁畫全拍攝了下來，說不定今後破解雮塵珠的奧妙時，會用得上。

我現在也是六神無主，心想這美國妮子想將我一軍，便對Shirley楊說：“我們之前碰到這類不知如何動手的環境，都是罷休策動本地大眾，變倒黴身分為無益身分，群眾大眾的締造性是無窮的，他們必然會想出體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