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一朝落敗,那裡另有幾個錢?
孔管家是個有眼色的人,他見到了秋詞的著裝打扮,曉得那是京中最時髦寶貴的狐狸毛大氅。
她還冇有做好籌辦要回侯府,以是能拖幾日便拖幾日。
“嚴先生請用茶。”
嚴通忙道不敢,秋詞再三讓他坐下,他這才坐了下來。
來之前,他們滿心覺得三蜜斯在這兒住得不太好,見了他們定會欣喜若狂迫不及待的要回侯府。但是見了她,才曉得不是這麼回事。
她氣定神閒的號召他們喝茶吃糕點,傳聞是來接她歸去的,也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兩位一起辛苦,這是我的小謹慎意。”她叮嚀青蘭給他們一人賞了二十兩銀子,又回到東跨院去練字去了。
他們晨起趕路。晌午隻是倉促吃了點乾糧,這會兒已經是又餓又渴,驀地嚐到這麼好的茶水,孔管家就顧不得臉麵了。
一名長隨也能保持著如許的規矩殷勤,想來她這老爹也不會差到那裡去吧。
這些杭綢,即便是穿在四蜜斯和五蜜斯身上也毫不失禮呀。
再者,她也得和荊老先生說清楚,不然這位老先生還不曉得要如何辦。
孔管家悄悄心驚,如果說一件狐狸毛大氅是裝出來的,那統統丫環身上穿的杭綢,又如何裝呢?
入口清甜溫和,茶色腐敗,一口茶水下去,舌尖微甜,茶香漸漸從鼻端沁到咽喉。四肢百骸彷彿都滿盈著淡淡的暗香。
秋詞笑了笑。
“三蜜斯脫手這麼風雅,她的錢那裡來的?”孔管家猜疑道,那銀子拿在他手裡沉甸甸的。
秋詞並不顧忌他們的猜忌,既然收了她的錢,嘴巴就得閉緊些。
嚴通發覺到秋詞核閱的目光,更加謹慎了幾分,他端起放在中間的茶水,揭開杯蓋,攏著嘴吹了吹。
秋詞微微一笑,如有若無的哦了一聲,並冇有表示很多麼的欣喜。
然後他又嘗過了茶,這茶也不是淺顯的茶,是本年最新的明前龍井;另有那盛茶的茶杯,竟然都是高貴的琉璃杯;還吃過了糕點,入口即融的精美糕點,即便是在京中,也一定能不時嚐到。
糕點都精美適口,入口即融,孔管家和嚴通也是冇想到能在莊子上吃到這麼好的糕點,免不了又多吃了幾塊。
孔管家和嚴通心領神會。
秋詞悄悄讚美。
嚴通沉吟半晌,“應當是夫人給她的。”
“既然三蜜斯身子不適,那多將養些光陰,把身子骨養好不遲。”孔管家嚴厲的說道,“如果因為趕路導致三蜜斯不適,老奴可就罪孽深重了。”
再看那盛茶的茶杯,竟也是專為龍井而打造的琉璃杯子。
“是孔大叔。”秋詞看到孔管家,笑道,“您如何來了呢?”
秋詞請他們坐下用茶。
可既然不是夫人給她的,那三蜜斯那裡來的錢?
就看這西跨院中,吃穿無一不是上品,就連那些丫環身上的吃穿用度,竟然也都是極好的。
賀昌明是個高雅的才子,他喝的茶水也很講究,跟在他身邊的嚴先生也是嘗過很多好茶的。
孔管家和嚴通這回更吃驚。
都是人精,也就不消她多說甚麼了。
她現在才大氣粗,吃的用的穿的,皆是上品,乃至比侯府裡的吃喝還要好。
孔管家連連點頭,“老太太那邊就由老奴去說。”
他們一個月的月例隻要六兩銀子,這三蜜斯一脫手,就是他們三個多月的月例啊!